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
“咳——！”
他猝不及防，猛地震出一大口鲜血！
殷红的血溅在操作盘上，热得滚烫，顺着指缝滴落，像一片刺目的红色警告。
马克！
陈渊瞳孔紧缩，摘下耳机立马过来扶住他，眼底的震惊毫不掩饰。
他压根就不知道他怎么了？
马克没有看陈渊，只是抬起一根指头，抵在自己唇上。
“嘘。”
示意陈渊别出声。
然后，他再次压低嗓音，沉声对着通讯频道里的薄司泽开口——
“往西南方向冲！那里地势低，敌机调头来不及！”
“还有三分钟！三分钟，陈渊就能修好推进系统——你他妈的给我活着撑到那时候！”
马克的声音沙哑、带血，像是用命在吼。
驾驶舱里，薄司泽的指尖微微一顿。
舌尖抵在上颚，终于放松了一丝力道。
无线电“啪”地一声被切断。
陈渊满脸都是不解和烦躁，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屏幕上的进度条。
“……三分钟不够。”
“至少，要七分钟。”
“七分钟够了。”马克抬手，拽着衣袖随意地擦去嘴角的鲜血。
血色太浓，怎么擦都渗透了布料，晕染出猩红的痕迹。
滴——滴滴滴——！
他体内的警报声持续不断，像是一道催命符，精准地倒数着他的时间。
马克又转过头，认真的看向陈渊，伸手，拍了拍陈渊的肩膀，力道很轻。
却像是一种交接。
“陈渊。”
“师父教给你的东西实在不算多，以后……得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陈渊怔住。
可马克没等他反应，又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继续说道——
“以后，速度得再快一点。”
“我知道，这是电脑的极限，不是你的极限。”
“但你永远要记住——”
“每慢一秒，得死多少人。”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作战指挥部。
外头，战火依旧在天际燃烧，联合军的攻势越来越猛。
马克踏上停机坪，随手扒开驾驶舱的盖子，一跃而入，迅速启动了一架战机。
他猛推操纵杆，战机拖着浓烈的尾焰冲上天空！
一路狂飙！
马克就像一个彻底疯了的亡命之徒，低空掠过敌军阵地，肆无忌惮地在他们眼皮底下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