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缓冲,他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直接洞穿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血肉、骨骼、经脉,甚至连灵魂都被强行拉扯、扭曲、再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进行重塑。
「啊——!」
他发出不是人声的凄厉惨叫,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中传来,带着极致的痛苦与绝望。全身的骨骼在恐怖的威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爆响,皮肉像是被投入了亿万度高温的熔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地蒸腾、汽化,化作升腾的血雾。
那种痛苦,远超他经历过的任何严刑拷打或生死折磨,仿佛连最微小的细胞都在被生生撕裂,灵魂如同被打碎的琉璃,再被那古老、混沌的力量强制性地揉碎、糅合,要将他彻彻底底地与那段神物残骸融为一体。
混沌的光芒在他体内爆发开来,如同宇宙大爆炸,与他原本流淌着的金色《道德经》真元剧烈冲突,发出震彻灵魂的沉闷轰鸣,仿佛体内正在进行一场灭世与创生的对决。
然而,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这股恐怖的力量彻底冲垮,坠入永恒黑暗的刹那……
胸前传来一股清凉、柔和到不可思议的暖意。
那枚柳如烟赠予的玉佩,此刻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青光,那光芒并非霸道,却带着一股极致纯粹的生命力和令人心安的宁静感。它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又似春日拂面的微风,轻柔而坚定地冲刷着他体内那混乱狂暴、肆虐奔腾的混沌能量,带来一丝宝贵的清明与安抚。
与此同时,柳如烟那温柔却又坚定如铁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回响,不再是模糊不清的回音,而是真切得仿佛就在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大的信念与牵挂:
「……好好活着……」
「……等你回来……」
这声音,这暖意,就像是在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中突然出现的两盏指路明灯,死死地、牢牢地拽住了他即将坠落、即将消散的意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