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岛这日,
天气与航行一切顺利,此地,遗留了不少生活过的证明。
但很明显,经过了至少几个月的风吹雨打,且没人干预。
三处选址很好的雨棚,至今还稳稳地架在原始位置,这就像是他们两人还要回来一样。
普尔曼此行除了探查瓦勒踪迹,另外,就是狠狠摧毁被瓦勒一点点建起来的生存环境。
士兵精神头还不错,也都按照理想的阵型散开检查。
不过,
在进入下面两座棚时,一个人就栽进了布好的坑里,毫无防备,傻瓜般踩上地面草席,而后狼狈地在普尔曼面前强撑着指责是他的决策错误。
可偏偏,跟他同去查探的人带来消息,在另一座棚内发现武器。
对方查的是原先瓦勒的武器库,地面并没有恶趣味地挖个大坑,且还遗留了相当数量的贝刃刀、刀鞘、麻绳等,虽然都是卷刃或破损的状态,但这是普尔曼想要的实实在在瓦勒生存的痕迹。
无视踩到大坑士兵愤怒的眼神,他很爽快地给了从武器库来汇报的人一个大方的笑脸,以及,随手抛出去一支珍贵的香烟。
“看来,他活得也不容易呀......”
普尔曼看到了叶碗,想象瓦勒还要干些秀气的手工活,还有他们捕鱼的陷阱,煮东西用的破石锅等等,一点一滴,昭示着茨木外城的神明正如野人般过日子。
他还带着一个女人,看似让瓦勒占了便宜,实际上,普尔曼只能想到女人如何给瓦勒添麻烦,如何被他磋磨着干些辛苦活,而后再得到女人背叛。
普尔曼想象不出一个毛丫头能帮瓦勒什么。
他只能按自己的设想对方是个动不动要哭,娇气的,麻烦的,长相跟布利一样粗鲁的人。
可惜,
这些都是他没将射中自己脖颈的人与夏有米对上号时的畅想。
在反复确认只有一个人能放出那支冷箭后,普尔曼妒火中烧。
他恨瓦勒总是那么好运,被所有神主眷顾。
为何不是一个拖后腿的?
他查到布利妹妹的学校,想方设法看到那些公开资料时痛呼,为何还是一个皮囊好的?品学兼优,心地善良?是考上大学的人,是他和布利羡慕的被正儿八经选中走上精英大道的干净的人。
布利算他活该,承受了偏心就该早早死去。
那么,他普尔曼算什么?
他放弃尊严换来的地位,精神肉体都不被当作人一样论斤交易的曾经,他为何走不出?
如果没有雷暴的那一战,普尔曼几乎要抛却仇恨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外表光鲜的生活,他只想顺道看一眼瓦勒的狼狈,但一次次被瞄准、负伤,终于还是点燃了心底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