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正午,
两人逆风朝东北方向走去。
虽比他们回去的路要远些,但离水源更近。
当下的重中之重,是洗去身上血污,将捡来的“战利品”初步清洗。
而这他们曾挖过一个储存雨水的坑,紧挨小海湾,只要将堤拨开就能让水放干。
虽前几天才下雨,水已经不算新鲜,但对当下情形刚刚好。
“扑通——”
三张鬣狗皮被扔进水坑浸泡,而包着骨和肌腱的那张豹皮,则被瓦勒拿在手上。他挑出另外一柄刀仔细将皮下残脂刮掉,既是为保存也是为了减重。
夏有米在一旁递过植物做的毛刷还有草木灰。
她还忙着掏出皂荚球,用竹筒打水放进去搅。
经过几次改良,如今的皂球除了洗衣、洗澡,连食物也用它洗,用法就是打出泡沫水,根据需要调不同浓度。
去血、去油必须得用高浓度。
所以除了留下洗澡洗衣的份,其余暂时用在捡来的猎物上。
夏有米将浸泡过的皮骨捞出,均匀抹上皂液,一会儿瓦勒处理起来更方便。
出于对身体的保护她没用劲,一边简单拨弄一边投喂干粮。虽处在阴凉下,但瓦勒还是忙得满头大汗,即便如此他也不忘注意周边。
“你歇着去!”看撑着腰走来走去的人,瓦勒实在有些烦躁。
热气上涌,他再是体格强悍,这会儿也有缺觉带来的晕眩。
如此,
情绪上好不到哪去。
尤其今晚还可能有危险出现,看着柔弱还不知调理的某人,他就更显恼怒。
“是。”夏有米应下。
她寻了个位置躺好,闭上眼。
渐渐,
在夏有米制造的声响消失后,劳作的节奏有规律地在加快。
青草、海浪与血腥。
手上是皂荚球的香,夏有米将眼睛覆上,很快陷入了睡眠。
她根本没心思管谁。
瓦勒首次出现尖锐情绪居然在丰收阶段,倒不算完全意外。
福祸相依,
有些事脱离掌控,要比收获满满更可怕。
斜阳倒映在水面,没到年年设好的时限夏有米就自然醒了。
缓缓起身,
一阵暖流,但早已见怪不怪。
水坑边缘正敞开,里头血水悉数流进海,豹皮那些被整齐码在树荫下,在夏有米趟的下风位。
她四处张望几下,背篓还在,但不见瓦勒的身影。
快步往沙滩走去,前后左右,全是看过无数遍的天空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