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吗?
怎么能不想呢?
整整十七年没有回过家啊。
但是王氏不敢说,她不过就是个奴才,比宫女儿强不了多少的奴才。
她只能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妾身但凭万岁爷做主。”
他后来又是为什么冷落王氏的?
哦,是因为王氏的柔顺固然让他满意,但是柔顺过头,就活生生一副奴才样,瞧着叫人无趣。
瞅着低眉顺眼的王氏,万岁爷的兴致淡了不少,一边收回手,一边吩咐道:“这回南巡你随驾伺候吧。”
王氏虽然寡淡无趣,可生的孩子却让他满意,尤其是小十六,随手给王氏点儿好处不算什么。
万岁爷只是随手给了点儿好处,可却足以让王氏感恩戴德了,当下忙不迭叩头谢恩,声音都沙带着明显的哭腔了:“谢万岁爷!谢万岁爷!”
万岁爷彻底没了兴致,唤人进来送王氏回去。
魏珠当下就着人把王氏送了回去,然后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安神汤给万岁爷端了进来。
“万岁爷,您请用。”
万岁爷将安神汤接在手里,一口气儿喝完,然后就躺了下去。
魏珠将床帏放下,然后轻手轻脚退下,将碗递给了小太监。
从启程西巡到裕亲王薨逝,差不多三个月的功夫,万岁爷就几乎没有心情好的时候,更是时常暴躁动气,连带着他们这些近身伺候奴才,个个都是提心吊胆。
再有就是,伺候了万岁爷大半辈子的梁九功这才被处死多久?能不怕吗?
不过现在好了,瞧着万岁爷的心情大有改善,魏珠也是松了口气儿。
魏珠以为自己今儿晚上自己能安生歇一歇,吩咐了太监给好生给万岁爷守夜,魏珠就要退下回去歇息的时候,却瞧着小太监匆匆进来。
魏珠登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今晚肯定又歇不成了!
“出什么事儿了?”魏珠压低声音问道。
那小太监忙不迭躬身禀报:“启禀谙达,毓庆宫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饮酒过量,醉得不省人事,这时候正在毓庆宫里摔摔打打吵个不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