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口口声声说索额图是本朝第一大罪人,是索额图带坏了太子,又何尝不是痛恨索额图毁了自己倾注心血的作品?
而今,太子这件万岁爷最得意最要紧的作品被毁了个彻彻底底,万岁爷英明神武又何尝没有遭受重大打击?
万岁爷显然接受不了。
所以就算憋了大半年,就算这回被太子气得吐血到现在还下不来床,就算已经下定决心处置索额图,万岁爷似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处置太子。
“所以太子可以被废,但是却断断不能因为谋反这样要命的罪名被废。”四爷一句话总结。
“对,指不定万岁爷如今就在千辛万苦寻摸着一个既能废黜太子又不影响自己一世英名的法子。”维珍点点头。
就是这法子只怕不好找呢,所以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放下手里的冰袋,维珍仔细瞧了瞧四爷的鼻子,好像没那么红了,维珍松了口气儿:“看来是真的不会肿了。”
要不然明儿四爷就真的要顶着个大红鼻子去给万岁爷侍疾了!
“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凉得很。”四爷道。
“那我再给你捂捂?”
不待四爷回答,维珍的手已经覆在了四爷的鼻子上,搞得四爷再张口,就有些瓮声瓮气:“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刚才咱们不是在聊月华吗?我突然就想起来了,万岁爷的心思我也琢磨不出来,但是在养孩子这件事儿上,倒是能说上几句。”维珍道,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跟四爷简单说了一遍。
四爷闻言便不错眼珠地看着维珍,那明显显带着褒奖赞许还有惊艳。
他的珍珍其实特别聪慧灵透,心思又细腻,所以很多他不在意或者想不透的事儿,维珍却能够看到想到。
更难得的是,她的聪明有底线,从不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前十几年,他对后宅女子除了开枝散叶其实并没有什么期望,最多也就是希望福晋能够担负起打理后宅的职责。
至于后院以外的事儿,原不是她们需要参与的。
到现在,这个观点他其实也并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