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生病的时候,他会坐立不安、食不下咽,连朝政都顾不上,非得亲自陪在床前,待太子总算病好了,他又差点儿累病了。
可是保成呢?
康熙二十九年,他在西征的过程中染病,回行宫养病,前线战事胶着,他却中途病倒,还病得很重,以至于连日不能下床。
他难免灰心焦灼,自是盼着这个时候保成能尽孝床前、抚慰陪伴他这个父亲。
保成也的确前来侍疾,说是侍疾,可是却连端茶倒水都不肯,却是气定神闲地指挥奴才,倒是一道过来的侍疾的老三,叫了一声“皇阿玛”然后就跪在他床前掉了眼泪。
瞅着保成那一派淡漠,他如何不更加心灰意冷?
这就是他打小疼到大的保成?
明明这孩子从前不是这样的,最是依恋他这个父亲的。
“太子侍疾无忧色,上不怿,遣太子先还”。
他发火了,赶人了,让他滚回宫中反省,这是他头一次对保成有了真火,保成这才显出三分慌来,跪地认错,一口一个“阿玛”,叫的他又心软。
他是所有阿哥的皇阿玛,却独独是保成一个人的阿玛啊。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孩子难免犯错,做阿玛的难道桩桩件件都要跟孩子计较吗?
他当然不会,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疙瘩。
若是保成就此改过,这疙瘩迟早会消退,但是后来啊,这样的事儿不止一件两件,他心里的疙瘩自然就越来越多。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还是保成对他这个阿玛越发疏远忌惮,倒是对索额图愈发亲近倚重。
因为皇后的关系,他是不会拦着太子跟赫舍里家亲近的,再加上为了太子着想,这么些年来,他对赫舍里家一直都是扶持提携的。
尤其是皇后的叔父索额图,他一直委以重任,所以在铲除鳌拜这样的头等大事上,他最信任索额图,索额图也成了最大的功臣。
后来,他更是没有亏待过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