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苦涩气息，时间仿佛在这方寸之地凝固。燕如烟沉睡的面容安详而苍白，宛如一朵失去色彩的莲花。皇帝握着她的手，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庞，仿佛害怕一旦松懈，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陛下，您应该休息了。"张清风轻声劝道，语气中满是担忧，"您已经守了四天四夜了。"
皇帝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朕不累。"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辨不出，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燕如烟的脸上。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被这温暖所惊扰。
"她动了！"皇帝猛地站起身，激动地俯身凝视着燕如烟，"燕爱卿，你能听见朕说话吗？"
燕如烟的意识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犹如游离于生死边缘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处。她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皇帝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那张平日威严冷漠的面孔，此刻却布满了疲惫和憔悴，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喜悦和柔情。
"陛下..."她的声音虚弱得如同蚊鸣，却让皇帝的眼眶瞬间湿润。
皇帝紧紧握住她的手，那双常年握剑批阅奏章的手此刻却温柔得不可思议。"你终于醒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朕以为...朕以为朕要失去你了。"
燕如烟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从未见过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那眼神中蕴含的情感远远超出了君臣之义。
"臣...臣昏迷了多久？"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却被一阵剧痛击中，不由得闷哼一声。
"四天。"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四天四夜。那把匕首上涂了剧毒，若不是你体内的内力抵抗，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燕如烟明白他想表达什么。"陛下不必自责，是臣疏忽大意了。"
皇帝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是朕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保护不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燕如烟，朕不能失去你。朕需要你，不仅仅是作为一个臣子。"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燕如烟心中炸响。她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的目光直视着她，那眼神中包含的情感让她心跳加速。
"陛下..."
"让朕说完。"皇帝打断了她，"这些天朕一直在想，如果你就这样离开，朕会有多少遗憾。朕一直把你当作最重要的臣子，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当朕看到你生死未卜的时候，朕才明白，朕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君臣之情。"
燕如烟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因为皇帝的告白。她从未想过，这个威严冷酷的帝王会对她有这样的情感。
皇帝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柔情。"朕知道现在说这些或许不合时宜，但朕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