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烟的手指轻轻搭在皇帝的脉搏上,眉头紧蹙。她能感受到皇帝的气息虽然平稳了许多,但体内仍有一股隐隐的暗流在涌动。这场危机,远未结束。
"皇上,您现在感觉如何?"燕如烟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略显迷茫:"朕...朕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的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挣扎后的倔强。
苏婉立即俯下身,温柔地握住皇帝的手:"皇上,您终于醒了。可把臣妾担心坏了。"她的声音如同蜜糖,却让燕如烟听出了几分刻意的甜腻。
燕如烟暗自运转"心声倾听",感知到皇帝内心的波动。那里充斥着对生死的恐惧,对权力的渴望,还有...对她的一丝好奇与信任。
"多谢燕爱卿救治。"皇帝艰难地说道,目光却始终落在燕如烟身上,"朕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苏婉脸色一变:"皇上,您刚刚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为好。"
皇帝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朕想去御花园走走。燕爱卿,你陪朕去。"
燕如烟恭敬地行礼:"臣女遵命。"
在苏婉阴沉的目光中,燕如烟搀扶着皇帝,缓缓走出了寝宫。初夏的阳光带着令人窒息的燥热，洒在御花园中，本该姹紫嫣红的花朵也显得恹恹的，毫无生气。皇帝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但他依然强撑着，不肯露出半分脆弱。
"燕爱卿，朕听说你有一身高明的医术。"皇帝突然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臣女不敢当，只是略懂皮毛罢了。"燕如烟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波澜。
皇帝轻笑一声，这笑声却毫无温度，反而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朕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的谦逊。你若真的只懂皮毛，朕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燕如烟心中一凛，皇帝的直白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回皇上，臣女确实对医术略有心得。但这世间之事，哪有绝对的把握？臣女能救治皇上，也是侥幸罢了。"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赞许却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转瞬即逝："很好，朕喜欢你这种坦诚。"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株枯萎的梅树上，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你对朝政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