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大壮蹲在公厕隔间扫描了那个二维码。手机屏亮起的瞬间，二十七个监控红点突然从他身上消失。柳飘飘的全息影像从马桶里升起来，旗袍上的翠鸟扑棱着变成防火墙破解程序。
"；他们在用脑机接口给所有人编电子辫子。"；柳飘飘的烟杆冒出五颜六色的数据流，"；每天亥时意识云重启，你就能看见..."；
话音未落，大壮后颈突然剧痛。公厕的智能镜子里，他脑后的接口伸出无数发光触须，正在自动下载某个更新包。柳飘飘的影像被撕成数据碎片前，他听见最后半句话："；...看见龙椅上的..."；
子时的钟声在元宇宙回荡，大壮的意识被强行拽入云端。他跪在虚拟太和殿的汉白玉台阶上，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朝拜者。那些人的眼睛都变成了显示屏，播放着同样的股票K线图。
"；吾皇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里，九龙金椅缓缓转过来。坐在上面的贾聪明头顶十二旒冕冠，龙袍下露出阿玛尼高定西装。他手里托着的不是玉玺，而是个正在冒烟的服务器。
"；众卿平身。"；贾聪明的声音带着电音混响，"；今有逆贼篡改圣训，私建..."；
大壮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在自动张合："；皇上圣明！"；他惊恐地摸向喉咙，指尖穿过全息投影的朝服，摸到现实里出租屋的破沙发。冷汗浸透了七年前双十一抢购的奥特曼睡衣。
龙椅上的皇帝突然看向他。冕旒上的玉珠变成跳动的百分比符号："；朱爱卿，你的意识波动里有0.32%的异常熵值。"；
朝堂瞬间寂静。文武百官的数据化身齐刷刷转头，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脖颈发出机械摩擦声。大壮看见礼部尚书的后脑勺裂开，露出里面的显卡风扇。
"；臣...臣昨日送外卖时..."；大壮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自动美颜效果，"；偶遇祥瑞！一只会背《资本论》的电子貔貅！"；
贾聪明眼里的数据流突然加速："；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