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痕。
那道裂痕出现在正午的太阳旁边,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被划了一刀。裂痕内部并非黑暗,而是某种流动的**液态光**,翻滚着散发星云般的荧光。紧接着,整个世界开始**扭曲**。
不是地震那种摇晃——
而是空间本身的**折叠**。
远处的山脉突然重叠在一起,像是两幅油画被粗暴地贴合。天空的云层断裂,露出背后另一片截然不同的天空——漆黑如夜,繁星密布,但那些星星全是**血红色的**,排列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倒置的人影**。
所有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不再贴合自己的身体。它们开始自行移动,像是被某种引力拉扯,缓慢而坚决地爬向那条看不见的赤道线。而当影子真正触及那条线时——
它们站了起来。
黑如焦油的轮廓从地面剥离,如同被剪下的剪纸人偶,却保持着与本体完全相反的动作。哈维尔的影子伸手抓住了他的喉咙,而征服者的影子则拾起了他腰间的匕首,刀尖对准了他的心脏。
印第安老者冷眼看着这一切。
“在这里,**影子比人更真实**。”
千钧一发之际,征服者突然举起那个曾在智利海岸得到的黑曜石碗——碗中残留的一滴血珠骤然沸腾,化作一缕暗红色的雾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个古老的符号。
影子们瞬间冻结。
老者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来。”
影子危机解除后,老者带他们深入内陆,来到一座圆形的石台。
不是什么宏伟的建筑,仅是一圈低矮的石柱围成的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根漆黑的方尖碑。但真正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是碑顶上悬浮的物体——
那是一枚巨大的**水晶钟摆**。
没有绳索,没有支架,它就这样凭空悬浮,以绝对精准的节奏左右摆动。每一次摆动都伴随着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不是机械的滴答,而是像**心跳**,像**海浪**,像某种远比人类更古老的生命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