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颜巧巧虚弱得说不出任何话,她只能用那双依稀能向人表达自己需求的眼神看着庄晓梦。庄晓梦以为是颜巧巧哪里不舒服,便凑近脑袋在她嘴边,想听清她口中的呢喃声,哪知颜巧巧却是在询问她:“救我做什么?”。
庄晓梦听清颜巧巧的问题后,拿起床头柜上沾了水的棉签,在她干裂的嘴唇上轻轻点涂着,说道:“因为我哥赌上自己后半身也要护住的你,我不能让他失望。你放心,我没有报警。”。
哪知,颜巧巧并不领情,她艰难地将自己的脸侧向另一边,不让庄晓梦替她沾湿嘴唇。庄晓梦见状只好收回自己看起来略显尴尬的手,转而平静地说道:“我哥是在替你顶罪,你应该知道!当晚手术台上另一名护士亲眼看见我哥下的医嘱,她很确信我哥并没有给患者开抗凝药,就连药房也找不到相关取药记录。我们猜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哥后来自己主动更改了医嘱。”。
说到这儿,庄晓梦停顿了下来,她想看看颜巧巧的反应。只是,颜巧巧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庄晓梦只好继续说:“你难道不好奇,他为什么主动去更改医嘱吗?因为他发现了患者输药瓶内的秘密,他很肯定,做那件事的人是一个他极力想保护的人。”。
沉寂的房间里,只有庄晓梦和颜巧巧俩人的呼吸声;而房门外,那名跟班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见屋内毫无异常的两人后,便不再继续注视着她们,而是回到走廊上,坐在小陈身旁。
颜巧巧的神情一直是漠然的状态,庄晓梦沉默了片刻,便又说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知道,只要我哥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所为,谁也无法替他翻供。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病人下手?难道为了检验我哥对你的感情,你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都不在乎了吗?”。
质问声响彻整间屋子,就连一直坐在房门外的小陈和那名跟班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只见,那跟班指着病房不解地看向小陈道:“陈哥,她俩是姐妹吗?怎么她妹妹伤成这样了她还能跟她吵架?”。
小陈仰头靠着椅背,正闭目养神之际,听闻那跟班的问话后,漫不经心地回道:“管别人的家事做什么。我们只要替兄弟们拿到那最后的四十万就行了!”。
那跟班依旧困惑不已,然而他并不敢打扰小陈,只好不甘心地哦了一声后,起身来到房门外,抑制不住好奇地扒着墙角偷听着。就在此时,小陈怀中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见他接通电话后,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赶忙叫住那跟班,与他说道:“走吧!不用跟了!”。
小陈说着就要起身,那名跟班见状立即跟上去,向他询问道:“陈哥,怎么了?为什么不跟了?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