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区
厉霆琛的军靴踏在军区大院的青石板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短短的假期结束了,他肩上的上校肩章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远处,晨练的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戛然而止,整个训练场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全体——立正!"
随着值星官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如同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转向厉霆琛的方向。年轻士兵们的眼中闪烁着敬畏与崇拜,几个新兵甚至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厉霆琛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训练场。不对劲。太安静了。按照常规,这个时间点应该正在进行高强度对抗训练,而不是站军姿。
"报告厉上校!"中尉陆云泽小跑过来,敬礼的动作标准得近乎刻意,额角却渗着细密的汗珠,"欢迎您归队。"
厉霆琛回礼,敏锐地注意到陆云泽眼下浓重的青黑色。"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训练计划改了?"
陆云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飘向司令部方向。"萧司令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司令部二楼窗户被猛地推开,一个茶杯从窗口飞出,在训练场边缘摔得粉碎。
"这就是你们交上来的作战方案?!小学生画的地图都比这强!"萧震山司令的咆哮声震得窗框嗡嗡作响,"全部重做!今天交不上来,全给我去跑五十公里!"
训练场上,上百名士兵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厉霆琛眯起眼睛——没几天不见,老首长的脾气居然暴烈到这种程度?这完全不像那个以冷静着称的"铁面司令"。
"上校..."陆云泽声音发颤,"您不在的这这段时间,司令他...几乎天天这样。参谋部的作战方案被打回十七次,训练计划改了八版,连食堂的菜谱都因为'影响军容'被勒令重做了三次。"
厉霆琛眉头紧锁。萧震山是他军校时的导师,也是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伯乐。这位经历过南疆战役的老将向来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着称,如今这般反常,必有缘由。
"厉霆琛!"司令部的门被猛地推开,萧震山大步流星地走来,六十多岁的人步伐却比许多年轻军官还要矫健,"滚过来!"
训练场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偷偷瞄向厉霆琛,眼神中满是同情——连最受器重的厉上校都难逃一劫。
厉霆琛却面色如常,整了整军装,大步迎上去。"报告司令,厉霆琛休假归队,向您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