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声控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准时亮起,雪慧盯着监控屏幕里那个穿藏青西装的身影,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响。
"行政部张主管,连续三天这个时间进档案室。"翔伟将保温壶推到她手边,壶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前天拿了去年的研发经费报表,昨天是中药种植基地的土地合同,今晚......"
监控画面里,张主管的手在档案架第三层停顿片刻,抽出一本标着"绝密"的文件夹。
雪慧眯起眼——那是李教授上周刚移交的"废弃资料",封皮上的"新型中药提取技术研发计划"几个字被红笔打了叉,实则里面是他们伪造的过时数据。
"去调他的通话记录。"雪慧端起茶盏,薄荷香混着监控室的电子味窜进鼻腔,"另外让财务查他近三个月的流水。"
三小时后,当第一缕晨光漫过梅氏大楼的玻璃幕墙时,翔伟将一沓资料拍在她桌上。
通话记录显示,张主管每晚十点都会和一个尾号7123的号码通话,时长从五分钟到半小时不等;银行流水里,每月十五号准时有一笔五万的转账,来自"上海鑫源贸易公司"——那是警方去年通报过的非法医药情报中间商。
"赌博欠了一百二十万。"翔伟翻到最后一页,是张主管在澳门赌场的消费记录,"他老婆上个月刚做完心脏手术,孩子在私立学校读国际班......"
雪慧的指甲轻轻划过翡翠坠子,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人性的缺口,最容易被金钱撕开。"
接下来的三天,梅氏上下暗流涌动。
李教授在晨会上故意"失误",说漏嘴提到"新提取技术的核心参数需要重新校准";赵律师则带着助理在档案室"突击检查",将所有绝密文件换了新封条,唯独给张主管常翻的那排档案架留了个"没粘牢"的破绽。
雪慧让人在张主管的办公电脑里装了微型监控软件,又在他常用的U盘里植入追踪程序。
当周五傍晚,监控画面里出现"研发计划(最终版)"的文件被复制到U盘的提示时,她给翔伟发了条消息:"收网。"
晚七点,梅氏大楼的灯光渐次熄灭。
张主管像往常一样拎着公文包走进电梯,却没注意到电梯顶的摄像头闪了下红光——那是翔伟亲自调试的热感应监控。
雪慧和翔伟蹲守在楼下咖啡厅的角落,透过玻璃窗看着张主管穿过街心花园,拐进巷口的老茶楼。
二楼雅间的窗帘刚被掀起一条缝,翔伟的手机就震动起来:"目标进入302,对面坐了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行动。"雪慧的声音沉稳得像块压舱石。
当茶楼的木门被安保部的人撞开时,张主管正将U盘推过茶桌。
鸭舌帽男人的手刚要碰U盘,就被翔伟一把扣住手腕。
张主管的脸瞬间煞白,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散落的除了伪造的文件,还有半盒降压药——雪慧记得,张主管上周在办公室说过他父亲有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