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猛地扑到一簇矮树丛前,对着里面缩成一团的人影“呜呜呜”地嘶吼,尖牙反着森冷的光,死死堵住所有退路。
飞雨军们见状立刻冲了上去——狼大刚咬住一个试图窜逃的家伙的衣襟,就有士兵上前扭住那人胳膊。
狼二对着雪洞低嚎时,已有青铜剑抵住洞口,把里面的人硬生生拽了出来。两头母狼则绕到侧面,对着慌不择路的逃兵龇牙,逼得他们直挺挺地撞上飞雨军的包围圈。
“跪下!”嘶吼声混着狼的咆哮炸开,飞雨军的手与狼的爪配合着,将一个个残兵从藏身处拖出来,按在雪地上。
狼的嘶吼是驱赶的号令,飞雨军的脚步是收网的绳索,两下里一逼,再狡猾的逃兵也没了躲处。
风裹着这满崖底的动静,顺着坡势往下淌。
此刻在山下,这一切混乱都收进了我的眼里。
“峰哥哥!”蝶最先看见了山口的队伍,小手立刻拉住我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急,“你看!石旅长他们下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正对上石望过来的视线,远远地点了点头。
拍了拍蝶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急什么,这不是到了。”
颖的蓝眼睛在日光里亮得像宝石,她望着山口被押下来的俘虏队,小手也攥紧了我的另一只胳膊:“峰哥哥,那些就是山上逃下来的?”
“嗯。”我搂住她的肩,目光扫过崖底混乱的人群,“内讧加上被咱们围着,早就没了章法。”
草轻轻靠过来,声音温温的,带着点疲惫:“峰哥,你看那边,又抓了一群。”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十几个驯兽部的逃兵被飞雨军的长矛逼着,一个个跪在雪地里,膝盖陷进积雪的声响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山口的队伍已经开始往下走。
石打头,福胖子和虫分在两侧,押解的士兵拽着俘虏的绳索,一步步顺着结冰的斜坡往下挪。担架上的阴蛇随着坡度晃了晃,依旧没醒。
“族长!”石第一个跳到崖底,积雪没到他的小腿,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左手扶胸,“山上清理干净了,阴蛇在这儿,还活着。俘虏一共三百二十四,路上抓了一百八十七个逃兵,都在后面。”
福胖子喘着粗气跟上来,圆脸上沾着雪:“族长,这山上可真够呛!要不是族长您早把崖底围了,这帮孙子跑出去一半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