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苍鹰的啼鸣穿透临时营地,像冰锥似的扎进我发胀的脑袋。
宿醉的混沌里,只记得众人轮番敬酒的热闹,直到意识模糊成一片空白——断片前的最后一幕,好像是夜那小子举着酒碗坏笑的脸。
狼大见我动弹,立刻凑上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脸,温热的舌头舔过脸颊时,我猛地甩了甩头,冲着帐外喊:“巧儿?巧儿!”
话音刚落,很快兽皮帘被掀开,一个落满积雪的脑袋扒着门框探头张望,睫毛挂满冰碴,不怀好意地笑道:“峰哥哥,你醒啦?”
说罢,“咻”的一声提着兽皮裙摆,像只敏捷的小鹿般跳到了床上,紧紧抱住了我。
刹那间,一股寒意袭来,我没好气地捏着她的小鼻子:“你这丫头,刚从哪疯回来,浑身冷冰冰的,巧儿呢?”
“跟大圆脸和草姐姐找福大哥骑大象去啦!”蝶歪着头,竖起三根手指“不过峰哥哥,你还记得昨晚说啥不?你醉醺醺地拍胸脯,说谁背你回帐篷就给三头大象,是俺背的,可不许赖账!”眉眼弯弯,满是得意 。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是守着这三头巨象呢,于是笑着说道:“我有那么多大象,给你三头又何妨?只是你这小身板,确定是你背着我来的?”
蝶愤愤地鼓起腮帮子,不服气地说:“怎么不是?不信你问大圆脸和草姐姐。还有啊,峰哥哥,你哪里还有大象啊?七百多头大象全都被你赏赐给四个团了啊,草姐姐拉都拉不住。” 她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比划,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空气中瞬间凝为白雾。
她说到激动处,小脑袋往我怀里拱了拱,把狼大挤到一旁,狼大龇牙咧嘴地瞪着她,她却依旧兴奋地说:“峰哥哥,你有所不知,后面因为分大象这件事,炎大哥的雨澜团和晨大哥带领的水军团兄弟还打起来了呢。”
“什么?”我猛地坐起,瞪大了眼睛,“你说,七百多头大象全给他们了?”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喝断片前,这群野人将领劝酒时那热切的眼神,我扶着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意了,这酒喝得——肯定是夜那小子搞得鬼,其余人肯定不会想到这个办法!他在哪里?叫过来。”
“峰哥哥,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夜大哥跟着石大哥他们去执行擒贼先擒王行动去了呀!”蝶歪着脑袋,满脸疑惑地回应。
我暗暗骂道:“看来下次喝酒时得留个心眼了,这群野人都学坏了。”
她好似想起什么来,“咯咯咯——”地笑出了声:“还有石大哥昨晚醉得更离谱!他挑选出来的那八十人和骑兵团众兄弟比试,赢的只要抓到血牙部统领级军官就赏大象,可惜八十人一个都没赢,倒把香姐姐气得直揪他耳朵,两人在营地吵得人尽皆知,估计一头大象都分不到……”
“那这石憨憨不是丢人丢大了?现在外面是谁在守着营地?”我听完嘴角不断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