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队伍抵达西城那五六米宽的断口时,他屏住呼吸探头望去——昏黄的火光从断口内简易木房的缝隙间漏出,跳动的火苗将木栅栏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偶尔还传来几声含糊的梦呓。
"估计他们都还在睡。"狂风的声音比雨声更轻,胡须上滴落的水珠砸在狼牙棒的倒刺上,"动作小一点,先把屋里的人全都宰了。"
暴熊无声地攥紧石斧,斧刃上还凝结着前日猎物的血痂,重重一点头。
狂风目光扫过身旁三人,压低嗓音:"随风、飞鹰、苍水,各带一百人,分散行动。"三手掌贴胸行礼,随即各自带领队伍没入雨幕。
苍水腰间的兽牙串饰被他死死按住,跟着主人潜入夜色,连粗重的喘息都压成断断续续的气音。
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暴熊率领着一百余人的队伍,猫着腰缓缓摸进第一间木屋。
屋内,三十多名黎耀团的战士正枕戈而眠,鼾声混着雨声此起彼伏。
暴熊的骨刃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光,贴着脖颈轻轻一抹,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淌下,受害者甚至来不及抽搐便没了气息。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却被暴雨的气息冲淡,众人如法炮制,三十多名战士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苍水带领的队伍如法炮制,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第二间木屋的守卫。
可当随风摸到第三间木屋时,变故陡生。
气和冲带着巡逻兵恰好转到此处,雨幕中,他们瞥见木栅栏内晃动的黑影,瞳孔猛地收缩。
“你们是谁?!”气的喝问如惊雷炸响。
狂风脸色骤变,青筋在虬结的脖颈暴起:“暴露了!杀!”
飓风部落人如潮水般涌入雨幕。
随着一声大吼,瞬间在各个木房里面的飞雨军们都惊醒,急急忙忙提着手中的武器冲出木房。
有人看到密密麻麻的飓风部落人从城墙外涌了进来,急忙拿出牛角号呜呜吹了起来。
霎时间,尖锐的号声刺破雨幕,原本寂静的营地炸开了锅。
凄厉的牛角号声撕破雨幕,木栅栏房内的飞雨军撞开房门。
坤握着青铜剑冲出来时,正撞见暴熊将一名士兵的头颅砸进泥地,飞溅的脑浆糊在他猩红兽袍上。
"怎么回事?!"坤的怒吼被雨声淹没。
身旁士兵颤抖着指向城墙缺口:"营、营长!蛮子从西城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