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梁间。镇南王在烟雾中瞥见那熟悉的拔刀弧度,心脏猛地一颤——是他!黑衣人手中长剑泛着幽蓝寒光,所到之处,刺客纷纷倒地。两人配合默契,剑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最后一名刺客逼至墙角。当黑衣人扯下对方面罩时,镇南王赫然发现,竟是本该被处决的逆党二当家!
"辛苦了。"战斗结束,皇帝从屏风后走出,眼中满是欣慰。他抬手揭开黑衣人的面巾,露出那张带着刀疤的冷峻面庞:"三年前,朕亲自派他潜入逆党,连朕身边的太监总管都以为他叛变了。"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依旧沙哑:"能护陛下周全,属下万死不辞。"
镇南王望着对方完好无损的右肩——那里本该有他亲手包扎的箭伤,此刻却连疤痕都不见。他突然想起黑衣人总说"伤疤是江湖人的勋章",不禁哑然失笑。晨光穿透窗棂,洒在两人交握的拳头上,这场波谲云诡的局中局,终于在血色黎明里落下帷幕。而紫禁城的宫墙之外,新的朝阳正缓缓升起,将昨夜的腥风血雨尽数洗净。
暮色如墨,将侯府雕梁画栋的屋檐浸染成暗沉沉的轮廓。东方婉儿斜倚在紫檀木榻上,纤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案头青瓷药碗,碗中药汁早已凉透,泛着暗红的血锈色。
"秋琴。"她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窗边正在收拾绣绷的丫鬟猛地抬头,就见自家小姐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异样的红晕,"你去准备一辆马车,再拿些银子,我要出门去药铺抓些药材。"
秋琴手中的绣帕"啪嗒"掉在地上。自从三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大小姐就再没出过房门,每日只靠大夫熬的汤药吊着命。此刻那双丹凤眼里却燃起两簇灼灼的光,映得她耳坠上的珍珠都跟着微微颤动。
"可是...大夫说您..."秋琴嗫嚅着,被东方婉儿骤然投来的目光生生截断。那双眼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却像淬了毒的匕首,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她慌忙屈膝应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混着一声压抑的咳嗽。
半个时辰后,青布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药香四溢的"回春堂"门前停下。掌柜的正在擦拭琉璃药柜,瞥见马车车帘上金线绣的侯府纹章,整个人像被烫着似的,擦药罐的抹布都忘了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来:"哎哟,这不是侯府大小姐吗!快请进快请进!"
东方婉儿扶着秋琴的手迈下马车,月白色裙裾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苦药味。她径直走到柜台前,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药方。掌柜的接过定睛一看,瞳孔猛地收缩——天南星、半边莲、七叶一枝花...这些解毒药材按方配伍,分明是解鸩毒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