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岁,火箭院总体部主任,钱先生晚年亲自指导过的女弟子之一,32岁就担任了某型重点型号总师的人,面容清矍,眼神锐利,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看马闯,就像在审视一份刚送来的技术报告。
“小师姑。” 马闯站得笔直,声音比平时收敛了八度。
“这里只有职称,没有辈分。称职务或老师。”
“是,朱主任。”
“东西带了么?”
“带了,”马大姐忙上前一步,双手递上调函,“3xx研究所马闯,前来报到。”
朱成君的目光在马闯脸上停留了两秒,又掠过她敞开的领口和肥嗒嗒的裤子,最后落在调函上。
并没有立刻接,而是用笔尖点了点桌面上一张打印好的表格。
“先核对信息。姓名、原单位、保密编号、调令号。”
“是。” 马闯放下背包,凑到桌前,拿起表格,对着调函和自己的证件,一项项仔细核对,嘴里小声嘀咕着,“马闯,女...3xx所....保密号XXXXX.....调令号XXXXX....”
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生怕念错了一个数字。
“报告,核对完毕。”
朱成君这才接过调函,快速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眼神重新落在马闯身上。
马大姐也不敢像在车教授面前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得西里斜歪,两手板正的放在腿上,可一双脚,却在椅子下面,脚面对脚面,来回蹭着。
“靶场拆哑弹的事,报告我看了,想法不错,胆子够大。” 朱成君的语气听不出褒贬,马闯刚要接茬,却看到小师姑的目光陡然一亮,穿过来,“但脱防护手套,是愚蠢至极的冒险行为。”
“记住,在火箭院,任何一次不按规程的操作,都可能意味着整个团队数年的心血化为乌有,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里每项设计牵连三百六十多个协作单位,你的孤胆英雄,在系统工程里叫单点失效。”
“这里没有借口,只有专业和万无一失的铁律。明白吗?”
“明白!” 马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感觉后颈有点发凉。
小师姑这气场,和以前一样,真冷啊,怪不得老头以前说,小师姑外号冰山美人,可现在,只剩冰山,啧啧啧,小师姑父,您辛苦了!
马闯还在嘀咕,就瞧见小师姑从桌脚的文件里,抽出一页纸,上面印着成片的数据,“解释这个,靶场报告里说卡销谐振振幅超阈值,但为什么没算弹体材料疲劳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