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还有意扶持几家清名在外的大寺,作为信仰样板。
谁知道,才一年不到,居然又养出了这一窝蛆。
“常卿,你说朕该拿这些光头如何是好啊?”
赢世民重重地一拍桌子,表情狰狞。
而常涂则沉默片刻,拱手低声道:“陛下,此事非小,牵涉甚广。如今虽是一鼓作气抄了几寺,但若不彻底剜根,只怕来年又是新蛆附骨。”
赢世民微微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案上的密报。
半晌后,才极轻的冷笑一声:“这些秃驴,倒也会学,双账、藏金、藏人、赎罪券……佛门清净?朕看是清净了官府的耳目,清净了百姓的钱袋!”
常涂低眉垂首,斟酌片刻,才轻声开口:“陛下,如今佛门数寺已查,余波未平,民间虽有震动,却尚未反弹。臣斗胆进言,可趁此势,再动几处佛门要地,彻底掀开盖子,剜净根脉,也好收拢人心,立下威望。”
常涂说的有理有据,但赢世民听完,却久久没有回话。
直到脸上怒色逐渐平息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
连续两年对宗教大动干戈,这不是维稳之策。
万一日后,哪天西南旱灾、江南水患,又或是边疆小族叛乱……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风吹草动,也会有人在暗中添上一把火,将这“剜佛门根脉”之事与民怨并提。
说陛下逆天犯佛,导致天怒人怨。
那时,风向一变,莫说百姓动摇,连朝中大臣都未必全站在自己这边。
此前陇右大旱,请愿让他下罪己诏的人简直数不胜数。
若是此番再对着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大动干戈,到那时,搞不好逼他退位都有可能。
况且,这也不是杀能杀干净的。
“光头容易剃,心中贪欲,怎除得尽?”
赢世民苦叹一声,搓了搓脸,只觉得自己一下子都老了好几岁。
而听到这话,常涂迟疑片刻。
顿了顿后,虚心的建议道:“您若是想根除病灶,为什么……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李北玄呢?”
赢世民:“……”
一听到李北玄这个名字,赢世民心头那点惆怅,一下子就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无语。
李北玄确实很神奇。
“但,朕现在不太想见他。”
赢世民冷哼了一声。
毕竟这事儿说穿了,根就是李北玄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