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方才翻涌的情绪已渐渐平息,她眉头微蹙,开始一点一点梳理着其中的关节。
赵锦年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等着,没再多言,只留给温以缇梳理心绪的时间。
温以缇沉默片刻,忽然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抬眼时,眼底的迷茫早已散去,眸光里渐渐透出几分清明来,她坦荡地看向赵锦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是我先前想岔了,倒让侯爷见笑了。”
赵锦年见温以缇心绪平复,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也染上几分暖意,轻声道:“温大人言重了。”
“不过,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你不妨仔细琢磨琢磨。”赵锦年望着她,语气平和。
温以缇眼中已添了几分笃定:“侯爷觉得,该如何妥帖运用这份特殊的机缘。”
赵锦年却摇了摇头,坦然道:“我不会给你任何建议。你与陛下如今这般相处,自有其微妙的平衡,本就是最妥当的。我若妄加指点,反倒可能让你失了那份自然,显得刻意,弄巧成拙反倒不好。”
温以缇闻言一怔,细细品了品这话里的意思,随即郑重颔首:“侯爷这话,说得极是。”
随后,温以缇神色郑重地与赵锦年说起二公主被害一事,细细分析着其中关节。
赵锦年听得眉头微蹙,心中实在没什么头绪。
毕竟事隔多年,他从前还小,向来不怎么关注后宫琐事,对此更是闻所未闻,想要猜测其中原委,实在难上加难。
他隐约觉得,赵皇后或许早已猜到几分内情,可终究不好直接去问。
姑母的性子,只要她不愿说,任他如何探问,也断不会吐露半分。
沉吟半晌,赵锦年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害二公主的人是否还活在世上,这一点尚且不能断定。但那些与当年事相关、甚至走得极近的人,必定还在这宫里。不然,姑母不会是那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