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责任推给上面,为什么不及时发现?投诉为什么不处理?”
药剂科主任的眼镜滑到鼻尖,他慌忙扶住。
“从今天起,”
“所有科室自查自纠,下周一早上八点前把报告放在我桌上。”
他环顾周围,见众人仍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
“如果让我发现谁的屁股不干净,就等着跟肖刚做邻居吧!”
脚步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鼓点,张恪然走进办公室反手锁门。
张恪然的皮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药剂科主任的眼镜终于彻底滑到鼻尖。
他伸手扶住镜框,目光与心血管科副院长相撞,对方正用食指无意识地敲着袖口的手表——那是医药代表送的“新年礼物”。
“张院长今天有点失常啊。”
一位副院长率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起走廊里的浮尘。
“失常?”
呼吸科主任冷笑一声。
“他自己屁股不干净,现在倒怪咱们?”
心血管科副院长咳嗽两声,示意众人看向监控摄像头,几个人便默契地往楼梯间移动。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映得几人脸色阴晴不定。
“那批假药...”
药剂科主任刚开口,就被副院长打断:
“别提了,省公司的渠道,张院长拿了多少好处,咱们心里清楚。”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张恪然与医药代表在私人会所的合影。
财务科长凑近看了眼,喉结滚动:
“现在君市长盯着,要不咱们...”
“闭嘴!”
心血管科副院长突然压低声音,
“想当叛徒?别忘了,你们的把柄都在张院长手里。”
他指了指药剂科主任的白大褂——对方口袋里还装着今天早上刚收的现金回扣信封。
呼吸科主任摸出镜子补口红,却发现手在发抖。
“要不把责任推给下面的人?”
她对着镜面喃喃。
“行了,”
心血管科副院长挥了挥手,手表在昏暗光线下闪过冷光。
“先按张院长说的自查,把能销毁的证据处理掉。”
他推开门,初春的风卷来几片柳絮,粘在他白大褂的褶皱里,像极了那些甩不掉的污点。
其他人陆续离开,楼梯间重新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