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之说道:“那就得问问赵官家,到底都把钱花去了什么地方。”
全应天府的人都知道,李申之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既不怕赵宋官家,也不怕金国皇帝。闲谈之中直呼赵构的名字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奇怪的是,不论是张浚,还是赵不凡、赵瑗,从来没有说过李申之半句不是。
倘若换一个人敢直呼官家性命,恐怕人头早已落地。
应天府的官员对朝廷有了微词,让李申之很高兴,说明他们开始了真正的思考。
临安府与应天府的差距肉眼可见,只要不是脑袋坏了(不是蠢),亦或是屁股歪了的人(就是坏),都能猜到临安府的腐败与堕落。
进城的时间还早,李申之领着人先回了一趟家,顺便拜访一下自己的岳父。
一行人回家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当众人来到坊间的时候,早已有人在门口迎接。
先是李府的薛管家:“八郎回来了,二郎出门有些公干,不在家。”
李申之握者薛管家的手朝屋内走着,说道:“薛叔快回屋吧,咱又不是外人,搞这一套作甚。”
隔了大半年重新回到家,李申之的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说道:“薛叔,俺闺女呢?快带咱去瞧瞧咱家闺女去。”
“八郎是说红霞吧?”薛管家说道:“童姑娘嫌在这里住着闷得慌,便跟张博士一同去了茗香苑,把大娘也带去了。”
听闻自家闺女不在家,李申之不禁有些失望。
回到后院,给父亲李纲的牌位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将自己这多半年来的功绩夸耀了一遍,才擦干了泪痕,满心欢喜地出了祠堂。
如果李纲在天有灵,肯定会好好地夸一夸自己这个曾经不成器的儿子。
薛管家在临安城中早已听说了李申之的功绩,如今听当事人亲自口述一遍,心情自是不同,欢喜感慨之余,也是满面泪痕。
李申之说道:“薛叔,这次回来是官家召见,俺去见一见岳丈,然后就要进宫去,今天不必给俺留饭了。去了官家那里还不知道是怎生个安排,今遭也不一定还回家来。若是二郎回来,替俺问个好。”
薛管家擦了擦欢喜的泪水,说道:“如今八郎是个大人了,干的都是大事,先忙要紧事,家里有我这把老骨头在,郎君们就放心吧。”
李申之取下随身带着的几块怀表递给了薛管家,简单地教会了如何上发条,如何调时间,便告别了自家,出门拐进了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