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娜随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大方的接过钻石手串,又对着王怡芳回道。
"妈!"
萨娜的一声呼唤,让包厢里的气氛骤然明亮起来,仿佛春日的阳光穿透了阴霾。
精致的菜肴在桌上渐渐冷却,却无人动筷。一家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话语如溪流般绵延不绝。
戴云南接过话题,小心翼翼地询问赵休这些年的经历。
从婴儿时期如何在栖树海国走失,到后来如何辗转回到新夏国,这些赵休自然无从知晓。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下海市孤儿院的往事,随后将话题转向衫县。
"父亲贺直流收养了我。他年事已高,如今贺家只剩我能照顾他,所以我必须留在衫县为他养老。"
赵休的语气平静而克制,"这些年有萨娜在贺家庄园照料,我过得很好。"
寥寥数语,便将二十年的光阴一笔带过。
戴云南摇头叹息:"真不知你是怎样从栖树海国回到新夏的...若是早知道你在下海市的孤儿院,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回来啊!"
王怡芳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妹妹王怡然连忙安慰姐姐,萨娜也轻轻握住了婆婆颤抖的手。
"不过...幸好你遇到了好心人。"戴云南的声音里满是感激,"等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去衫县当面感谢贺家主。"
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恩人充满敬意,认为是对方让儿子免于漂泊之苦。
"会的。"赵休点头应允,目光却转向王怡芳,"能告诉我...我走丢那天的具体情况吗?我很在意。"
王怡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若是往常,这个请求足以让她崩溃。但此刻,重逢的喜悦如暖流般冲刷着她心底的伤痕,让那段痛苦的记忆不再那么锋利。
赵休的影子从刚才开始就在剥离她内心的伤感,他要让王怡芳能够仔细而精确的说出20年前走失的经过。
人的记忆是很容易被自己所误导的,记忆其实很简单,你如果对它太执着,内心深处就会不断的把它丰富起来,久而久之你加工的记忆其实和真相天差地别。
赵休就是要用情绪让她回想起20年前的场景,同样的心情有助于她回拨当时的情况。
那是没有任何加工的,细腻的,纯粹的场景。
王怡芳就在影子的引导下,慢慢的回忆起20年前的场景,那些纷乱的,自我填补的,自我加工刻画的杂质通通被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