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转而叹了口气，白雾在空调冷气中很快消散。
苗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叶然正死死攥着战术板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壳里。
她下唇被咬得发白，连呼吸都屏住了，直到许亮一记失误球落地，才像被抽走力气般松开了手。
官指导把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表带。他微微侧身，眼角余光扫向正在喝水的苗念，喉结随着咽水的动作上下滚动。
"混双啊..."他忽然叹了口气，肩膀几不可察地塌陷几分，"越打越难打。"手指轻轻点着保温杯杯盖，"一对搭档，目标、思路要一致..."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听起来比挑伴侣更难。"
苗念放下水瓶时，塑料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转头看向官指导，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官指导突然俯身，声音压得更低："你要去华京冬训..."食指在两人之间点了点，"小其答应了老刘头什么条件？"
苗念的瞳孔微微一缩，水瓶从手中滑落半寸又急忙接住："你怎么知道？"尾音不自觉地提高。
官指导忽然笑出声，手指轻轻敲击着太阳穴："当年乔楚覃禁赛..."目光飘向远处，又迅速收回，"你猜猜你苏指从哪里把人抢回来的？"
苗念不自觉地前倾身体："华京队？"
"嗯哼~"官指导鼻腔里哼出一声轻笑，却不肯再多说。
他直起身子，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微风："坚定的选择彼此..."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是混双的第一门课。"说着拍了拍苗念的肩膀，"你乔指和苏指是相互扶持，一路走到现在的。"掌心在她肩头停留片刻，"你和小其，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苗念深深吸了口气，胸口明显起伏。
电视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正好照出郝友其4:1战胜许亮的比分。
场内，两人没有例行公事般地击拳握手，郝友其突然张开双臂，给了许亮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手臂用力到指节都发白。
"亮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许亮的眼眶瞬间泛红，却硬是扯出一个笑容。
他抬起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最终重重落在郝友其背上："好小子，谢谢你给了我一场很痛快的比赛！"
乔楚覃看着场上的拥抱，眼角微微弯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座椅扶手。"这小子..."他低声喃喃，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弧度，"还真是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