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已经跟祁哥报备过了。他原本安排的是黄浩源和刘发..."他的筷子在蘸料碗里无意识地搅动，"但张越的心结，始终在许亮和郝友其身上。"声音突然哽了一下，"真的...多谢你们。"
"行了，先动筷。"乔楚覃的指节在玻璃转盘上叩出清响，蒸腾的火锅雾气模糊了他锋利的眉眼，"咱们这几个啊..."他摇头轻笑，眼尾泛起细纹，"年纪越长，反倒越爱操心这些后辈的事。"
陈毅夹起一片雪花肥牛，红白相间的肉片在滚汤里沉浮："还有个情况..."他斟酌着用词，"张越对许亮，那种不服气已经快成执念了。明天吴泛那边······"
"吴泛那边交给我。"乔楚覃突然打断，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剥开虾壳，将晶莹的虾肉放进苏怡笙碗里。
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明天的练习赛，"虾壳在骨碟里发出脆响，"我要他们一场都不能输。"
苏怡笙正小口咬着虾肉，闻言突然笑出声。
她指尖沾着酱汁，轻轻点在乔楚覃手背上："咋的，你又想威胁他们拆混双？"
“什么锅配什么盖~”
“那德岐呢？”
“方梓啊！”
苏怡笙震惊的抬眼，“他俩？！”
“你不知道啊？”乔楚覃眼睛瞪大了些。
“什么时候的事？”
“老刘指告诉我的~”
“那你咋不告诉我？”苏怡笙耸了耸鼻子，带了几分不满。
“人俩在赫弗当着你面，眉来眼去的。我以为你知道啊！”
“是么？！”苏怡笙猛地坐直身子，“我咋没发现！”
乔楚覃学着德岐的样子给人抛了个媚眼，“那德岐都这样式儿的，你没瞧见？”
苏怡笙整个人往后一靠，椅背发出"吱呀"一声响："我真没注意！等等..."她突然坐直身子，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你们华京队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KPI？方梓可是我们北西出去的，念念的亲师姐！"
乔楚覃懒洋洋地撑着下巴，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官指带出来的才算数，这可不作数~"
"怎么就不作数了？"苏怡笙不服气地瞪眼。
"哎呀，"乔楚覃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这不是说明你们北西的小孩特别招人稀罕嘛！"
苏怡笙气得翻了个白眼："明天他俩要是敢输..."她咬牙切齿地做了个踹人的动作，"看我不收拾他们，丢人！"
"行啊，"乔楚覃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得直乐，"我举双手赞成！"
蒸腾的火锅热气中，三个人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
窗玻璃上的水珠不知何时已经连成一片，在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朦胧的光晕，映照着满桌冒着热气的菜肴，和三人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