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没有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可越看，他越是确信——这里，根本不是现实！
怕是自己并无真正的心魔，所以这幻境......便硬生生给自己拉了这么一坨大的！
“到底杀不杀？！”
无良上人的声音愈发急躁，甚至隐隐透着一丝狰狞。
“待无尘那老东西醒来，定然会出手阻止！届时即便你想杀，怕也杀不成了！”
徐也却忽然笑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望向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身影。
“前辈，晚辈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还望赐教。”
无良上人冷哼一声，极为不耐道：
“他们如此对你，你还磨磨蹭蹭，难成大事！
算我无良看错人了！”
“不过......念在交情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问吧！”
徐也嘴角微扬，一字一顿道：
“敢问前辈，究竟是我借前辈之手将八位长老尽数诛杀，还是需要我自行了断，才算成功通过这场心魔幻境？”
“嗯？！”
无良上人闻言，瞬间现身，死死地盯着徐也，眼中满是惊愕。
突然，他怒喝道：“你小子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徐也神色不变，语气依旧恭敬。
“没什么，晚辈只是真心求教。”
“且不说道德宗会不会对我如此狠绝......”
“即便真有此心，也绝不可能在宗门内堂而皇之行此之事。”
“天衍仙宗那一剑的教训，诸位长老可都看在眼里。”
“我与两位前辈的羁绊，他们心知肚明——我若死在道德宗，你们岂会坐视不理？”
无良上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所以，我才要出手助你杀了他们！”
“呵呵，那如此浅显的道理......他们又岂会不懂？”
“你......好好好！！！”
无良上人连道数个好字，肥硕的身形开始扭曲、膨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疯狂挣扎。
“砰！砰！砰！”
四周的长老们一个接一个炸裂，身躯如沙砾般崩散，化作漫天黑雾。
“桀桀桀桀——”
诡异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四周的石柱坍塌，地面龟裂，继而天地崩塌......
“嘭——！”
最终，无良上人也轰然炸开，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天元剑宗，苍穹之上雷云翻涌，电光在云层间游走。
百里照负手而立，淡然地望着眼前汇聚的雷云，轻声言道：
“看来是结束了，这雷劫，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