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草药师的意思,这些废料的放射性不强,但库巴河是班图的生命之河,将近1亿人和数以亿计的野生动物每天饮用河水,铀造成的健康和污染问题难以估量。
怪不得扎伊让雨林各个部落不要喝南边的水。
然而,【红罂粟商会】的罪行很难得到审判,外界因“柯默思”乱了套,加上班图国官商勾结,民众连网络也没有,消息怎么传得出去?
等到混乱过后时,铀水早就被流量极大的库巴河代谢完毕,红罂粟商会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往事注定无声无息,无人在意。
“不过啊,这次红罂粟商会碰到了硬茬子。”
草药师略带骄傲地说。
“有个不怕死的记者潜伏进了仓库,拍下证据,随后在工人的帮助下逃之夭夭。尽管商会迅速杀了那几个工人,消息仍是传开了。”
“记者?他在这艘轮船上吗?”林安时刻关注对岸的情况。
“是啊。”
草药师的表情有些恍惚,语气复杂。
“可惜他逃不掉的。那个女人比他更早一步来了姆班布卡,听到消息,她马上追踪到了他的行踪。诺,他们正准备发动下一波攻势。”
“杀了记者,摧毁相关的电子或纸质物证,班图人就很难证明红罂粟商会的作为了。”林安说。
“哈哈哈,你果然不是本地人。”草药师忽然笑了,“班图人哪知道什么是铀,再说,他们生病、畸形、死了的原因太多,其他人看看尸体,擦擦鼻涕,就离开了。”
他的话让林安忽然想到了鬣狗人。
“与其当个沐浴知识之光,却对现实无能为力的人,不如继续做回文盲、蠢货和疯子。”他曾这么和米苏鲁争辩。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他却声声泣血地控诉林安。
“神啊,你迟到了!”
他也想被拯救。
谁会喜欢一辈子在烂泥里打滚呢?
因为愚昧和麻草一样,都只是软弱又无奈的自欺欺人。
“那么,你希望记者活下去吗?”林安忽然问。
“我?”草药师一愣,笑容更抽搐,“我希望的事多了去了!你是什么人,难道我告诉你,你就会帮我实现?”
“你就说想不想吧。”
“当然想!做梦都想!”
草药师一拍摊位,药片震动,花花绿绿地摞在一起。
“不然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这摆摊?只想把铀水的事情告诉更多人罢了。可惜我的药是假的,符咒也是假的!否则我要用它们一个治病救人,一个劈死那群弗兰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