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定真脸色骤变。
杨小凡指向他丹田附近:“这里有一枚银针,截断了你的经脉。”
杨定真如遭雷击,突然想起什么:“十年前……杨学涛带回来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当时只是轻微接触,我甚至没感觉到疼痛……”
杨小凡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那人什么来历?”
“不清楚,只知道是杨学涛在外结识的‘高人’,叫什么纪北……”杨定真苦笑,“家主也是从那时开始身体不适……”
夜色如墨,烛火摇曳。
杨小凡指尖轻叩桌面,眉头微蹙:“二叔,那纪北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巅峰幻灵境都着了道。”
“幻地境……”
他心中暗忖,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杨定真闻言,手中茶盏“咔”地一声出现裂痕,茶水顺着指缝滴落:“那畜生!”他声音沙哑,眼中血丝密布,“当年若非他……”
话到此处,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竟喉头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小凡默默将“纪北”二字刻进心底,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十七年的颠沛流离,父母半生屈辱,皆因此人而起。
“后来……”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就再寻不到此人踪迹?”
“找过。”杨定真颓然靠在椅背上,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阴影,“那时你爷爷旧疾发作,我又……”他猛地捶向桌面,茶盏应声而碎,“可那畜生就像人间蒸发!”
杨小凡眸中寒光一闪:“二叔,杨学涛背后,怕是另有其人。”
“你是说……”
杨定真瞳孔骤缩。
“单凭他一人,掀不起这般风浪。”杨小凡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划出蛛网般的纹路,“有人在借他的手,要毁我杨家根基。”
窗外惊雷炸响,照得叔侄二人面色惨白。
杨定真盯着桌上渐渐消散的水痕,仿佛看见杨家这些年分崩离析的轨迹。
“先治伤。”良久,杨定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杨家……再经不起折腾了。”
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杨小凡手腕轻抖,三寸银针如烟尨入海,精准刺入杨定真丹田要穴。
“嘶……”
杨定真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却咬紧牙关纹丝不动。
灵液入喉,如烈火焚身。
杨小凡掌心真气吞吐,在二叔经脉中开辟出一条细若游丝的通路。
窗外更漏声声,烛芯爆开一朵灯花。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杨小凡终于拔出了那枚深藏丹田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