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有。”她方才只顾与程秀说话,倒忘了给程秀带的包子,忙又道:“师伯,我给你带了吃的。”
程秀笑道:“那可再好不过了,这几日,我只吃了几个包子和一点干蚕豆,又没水,快挨不住了。原想等腿上痛得轻些,便出去寻吃的,可使不出力。”
柳惜见递了水和包子给程秀,听她这两日情状,又是心酸,道:“我连累师伯了。”
程秀道:“憨姑娘,这干你什么事。”
柳惜见揩泪道:“若不是为我,师伯也不用遭这罪。”
程秀微笑道:“孩子,不怪你,是师伯自个儿……”她说到这儿,却不再说下去。
柳惜见见她神色郁郁,也不问,道:“我昨儿到这府里来探消息,便打这路过,后来到了前头,又听这府里的人说他们丢了蚕豆、补血药什么的,还在地上见过血迹。今日,我抓了个舌头来问,才知师伯你被捕兽夹伤了,连前想后,想如今最安全的倒就是卤王帮和金门的后院,便猜你会不会在这里,这才寻来。”
程秀摸了摸她头,道:“咱们惜见最是聪明伶俐。”
柳惜见微微一笑。
程秀道:“我便是如你想的一般,才躲进这宅子里,前头原还有一间没人住的屋子。只是猫太多,我不喜欢,也不稳妥,才躲在这井里。”说着,指了指柳惜见身后,柳惜见回头一看,见一条粗麻绳贴井壁从上垂下,听得程秀道:“我伤了腿,都不敢下来,在那废屋子里找到这绳子,才爬下来的。”
过一时,程秀填饱肚子,道:“你来了,也不必在这里待着了,等入夜,咱们便出去。”
柳惜见道:“是。”她便用那水囊中的水,重给程秀洗了伤口,换药包扎。
那井虽干了,但井底不免有潮气和泥,程秀在井下躲了几日,衣衫早已弄污,柳惜见从包袱中拿出自己干净衣裳,道:“师伯,我这里有干净衣裳,你换上吧。外头四处是追拿咱们的,弟子再给你易容,叫他们认不出来,可好?”
程秀道:“好。”
柳惜见给程秀换了衣裳,易容成男人模样。两人等至夜里,从井底出来,柳惜见背负程秀,便出了沙家大宅。此时各处城门已闭,二人寻了处城墙略低的地方,便翻出了城去。
柳惜见的马已弃了在雷州城,这一夜,她便背了程秀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