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楚宸摸爬滚打的那二十年,也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大大小小的场面,朱广生也没少出力。
可谁能想到,最后捅自己一刀的,竟然就是这个他一直信任的“兄弟”!
楚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就必须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不过,楚宸也没急着拿朱广生开刀。
毕竟,朱广生也没真干出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来,顶多就是发发牢骚,心里有点小九九。
说白了,对楚宸这次的安排,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朱广生恰好是他上辈子一个宿舍里头,唯一一个跳出来当“出头鸟”的罢了。
但这也不能说明啥,知道了这小子是“内鬼”,楚宸自然而然地,就对他多了几分戒备,至少,这人是绝对不能再委以重任了。
楚宸可不想再走一遍上辈子的老路,栽在同一个坑里。
话又说回来,再忙的公司,到了年根底下,也得给员工放个假,喘口气儿。
楚宸在大年二十七这天,把公司里还在坚守岗位的兄弟们,都招呼到附近一家像样的饭店,热热闹闹地搓了一顿,权当是提前吃了顿团年饭。
虽说是过年,但公司里头总得留几个值班的,以防万一。
这些人,楚宸一律按三倍工资结算,那些不想回老家,或者压根儿就没抢到春运火车票的兄弟们,心里头别提多美了,一个个乐得跟啥似的。
大伙儿酒足饭饱,拍着肚子散了席。
楚宸起身去前台结账,正排着队呢,耳朵边上就飘来一阵女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架不住楚宸耳力好,听得真真儿的。
就听见其中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正对着另一个用发簪把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古典美的女人,在那儿“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我说妹子,你可长点心吧!我严重怀疑他压根儿就不是你亲哥!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哥哥?但凡身上流着一丁点儿血缘关系的,都干不出这么操蛋的事儿来!”
短发女人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了。
楚宸站在队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这盘头发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无奈:“嗨,别提了,我这刚接手的影视制作公司,就是从他手里转过来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短发女人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啥?你哥转给你的?我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是给你挖了个大坑啊!”
“可不咋地!”盘发女人苦笑一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公司已经接下来的几部片子给做完,要不然啊,光那违约金,都够我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