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斌满脸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东莱瞧着老领导那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庞,心里暗自思忖道:看来财政局这次的所作所为,怕是已然触碰到行署的核心利益底线了。
像这种违反规定的财政拨款操作,但凡有了第一次,那就必定会有人心存侥幸,妄图尝试第二次、第三次……长此以往下去,行署对于财政大权的掌控力度将会被逐渐削弱乃至蚕食殆尽。
这恰恰便是党斌今日态度如此坚决强硬,甚至不惜直接撕破脸皮扬言要向行署请示,给赵乾坤严厉处分的根本缘由所在。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与他个人内心的一些盘算息息相关:就在上个星期,他才好不容易才成功戴上了秘书长这顶至关重要的帽子,可谁曾想这周竟然就被下面的直属单位这般公然挑衅,简直是骑到脖子上来撒野!
倘若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又该如何跟江自流交代?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党斌可不是江自流的心腹亲信,能够顺利斩获这个负责协调行署内部事务以及对外联络的关键职务,归根结底还得多谢岳望北的大力举荐。
这就意味着如果不能及时把工作抓起来,他将会很快失去江自流的信任。
“秘书长,恕我直言,这件事情的根子并非出在财政局的拨款制度上。”
陈东莱见他似乎有些情绪失控的表现,只能用尽量沉稳的语气提醒道:“问题的核心在于财政局的一把手。解决办法最好是直接撤换赵乾坤。”
行署对财政支出的审批属于大方向的把控,在很多细节上,显然是做不到面面俱到的程度;这就需要财政局负责具体执行收入与支出的管理。
这种时候,对下属业务部门的控制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身为执行部门,如果财政局想要给行署领导上点眼药的话,是能够做得到的。
“不可能轻易换。赵乾坤走了康乐的线,这时候肯定是换不掉的。”党斌毫不避讳地对陈东莱谈及地委行署内部的派系斗争。
一般而言,这种话是极其不符合政治正确的,交谈时只能点到为止;但陈东莱已经被党斌看作了自己人,因此说话时也少了几分心眼。
见到领导否决了自己的提议,陈东莱也不气馁,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就提出了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