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
刘衡嘴角轻勾,笑骂一句“老狐狸”,又将视线转向正对的殿门,道:
“战事初歇,镇远侯又还伤着,这种时候,照理我是不该把他儿子叫来的,派人前往封赏更为妥当。”
“侯爷既已奏明伤势轻微、不日痊愈,皇上大可不必忧心。”
却见刘衡抬手一挥:
“你我居于中土,安逸无事,然边境战事大大小小,实则从未停过。‘镇远侯伤’这四个字出现在文书官笔下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此次伤了主帅、多折了兵,如此情势下仍能得胜,确得重赏。等人来了,我打算让他在京里多待两月,你觉得如何?”
吕意突觉脸上不知道哪里抽动了一下。
虽说他陪在天子身边的时间相比大臣们要多,但绝对轮不到他对政事发表意见,即便是天子亲自发问,再有想法,也不能说,是以压下某种情绪,冷静应道:
“此番召见,实为加倍恩赏,侯爷定能明了皇上苦心。”
见吕意果然换了个角度回答自己的问题,刘衡又再扫去一眼,只这一回却是伴随着爽朗大笑:“你又知道了。”
吕意肃然:“老奴惶恐,妄度圣意。”
“行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刘衡说着抬手一挥,“先前让你找的人,可都找好了?”
吕意再次给出肯定答案并道:“老奴已命他们整装候着,只等圣上召见。”
“在哪?”
“回皇上,就在殿外。”
这一回的笑声更显龙颜大悦:“喊你‘老狐狸’真就没有叫错。叫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