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院,就见沈念容的马车还没走。
而沈念容一袭冷色衣裙,身姿娉婷端庄,面容带着几分焦色伫立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沈念容刚才思虑再三,还是想通了,孙家事关人命,多一条罪证,就有多一分的希望拖垮他们。
所以,她不能摒一时之气,哪怕再想从江以墨身边逃开,也必须放下一切成见,先将孙家绳之以法。
她略微斟酌就朝前走去,最后站定在江以墨面前,看着他清冷的脸庞道。
“江大人,我有话要同你说。”
沈念容方才怒火攻心,才会气的失去判断事情的理智。
腰牌之事,牵扯京都孙党一派,若是贸然就告知给了并不明底细的徐诌,那他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搞不好下一刻就会给孙党通风报信,所以,此事必须要慎之又慎。
江以墨每次听到她叫江大人,就知道她要同自己谈公事,他微微颔首,就示意她先走。
两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沈念容刚要将玉佩呈给他看时。
江以墨看着她俏丽清秀的面容,温润之音却是先一步道。
“念容…你…”
他想问她是否还生气,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问出来有些多此一举,毕竟是自己将她一步步逼到如此恼怒的地步。
他张不开口问下去。
见他欲言又止,沈念容胸腔的怒气这会已经平息了许多。
她看着他很平静道,“江大人,你我私事已是过眼云烟,以后就莫要在一遍遍提起那些不堪的过往了,今后就以沈令史的身份与我相处吧,那样你我才能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
江以墨知道她指的共同敌人是孙家,但记忆中除了上次孙耀琦的弟弟伤害过她以外,她与孙家当是没有世仇。
但看她的神情又是那般恨意十足,他委实不解。
“念容,孙家的确该死,但是你为何会那般恨他们?”
沈念容想了想,才理清现实,一字一句道,“我恨的人只有孙耀琦,至于原因…我不想再提。”
见她神情不对,江以墨还想细问什么,沈念容就将那枚腰牌呈到了他面前。
“这是杜全方才在客栈门口捡到的,大人看看,你可认识?”
江以墨接过,只轻描淡写扫了一眼,就笃定道,“这是孙家培养的死士所持腰牌,我以前在京都见过。”
沈念容微微颔首,就道,“所以,我猜测孙党一族仍然未回京都,而是就藏在这滁州,今日那四条命案,也定于他们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