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发足向南疾奔,到了两三里外的一片荒园之中,只见方才所遇的几名丐帮弟子纷纷尸横就地,个个面目狰狞,死状甚惨。二人大惊失色,俯身察看时,见众人身上并无兵刃伤口,却都脸色发黑,像是中毒而亡。骆玉书除去一人上身衣衫,见其胸口赫然有一个暗青色的掌印,失声道:“碧磷掌!”
顾青芷怒道:“又是那蒙面人干的好事!”骆玉书点头道:“不错,也只有他这般武功,这些丐帮弟子才会霎时间尽数毙命,全无还手之力。”顾青芷凝思道:“不对哪,先前路过的丐帮弟子共有六人,这儿却只有五具尸体。”
骆玉书想了想道:“正是!少了名四十岁上下的癞子。”纵身跃上旁边半堵丈许高的断垣仔细环望一番,落地摇头道:“没瞧见有甚么人在附近。”顾青芷道:“方才他们六个还在一块儿,转眼间便少了一人,委实有些可疑。拢共半盏茶的工夫,这癞子也不能钻到天上去,我们四下找找。”骆玉书皱眉道:“以那黑衣人的功夫,杀五人还是六人实无分别,怎会独独放过此人?”
顾青芷一面四下搜寻,一面道:“也未见得便放过了他,只不知人到哪儿去了?”边说边走到那半截断墙背后,忽地脸色大变,叫道:“骆大哥,你快来看!”骆玉书冲到墙后,只见墙面上用炭条歪歪斜斜写了几个草字:“杀人者景兰舟也。”不禁失色道:“好狠的借刀杀人之计!这笔血债如计在景师兄头上,丐帮怎肯干休?”
顾青芷蹙眉道:“骆大哥,你说前日在开封你我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他若祭出碧磷毒掌,我们能否抵敌得住?”骆玉书摇头道:“他当时若真要取我二人性命,想来并非难事。”顾青芷道:“不错,此人识出我二人武功路数后便自行退去,似乎未有赶尽杀绝之意,为何独对景师兄屡施辣手,此刻更设计栽赃,要他和整个丐帮结下深仇?”
骆玉书拔剑将墙面字迹刮去,道:“这人是无为宫主的师父,行事自然邪气十足。景师兄此来河南本为相助于家,全是因我之故才卷进无为宫这趟浑水,我不能眼看他受人陷害而置之不理。芷妹,不如你先回武昌,我回去找大勇分舵的弟子言明真相。”顾青芷噘起嘴道:“这时候你撇下我作甚?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