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还是老王头,不过新来了几个伙计,看着挺壮实,可眼神凶巴巴的,不像好人。有一回我给隔壁送茶,路过药铺,不小心撞了一下其中一个伙计,那人差点没把我胳膊拧折,凶神恶煞地骂我不长眼,吓得我哟……”小二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萧景和林浅心中已有计较,萧景从怀中掏出几枚铜板打赏小二:“多谢小二哥,你这消息帮大忙了,拿去买酒喝。”
小二眉开眼笑,千恩万谢地收下铜板,转身忙活去了。
二人出了茶馆,林浅按捺不住性子:“王爷,我看那药铺嫌疑最大,咱要不要现在就去探探?”
萧景目光沉凝,思忖片刻后摇头:“别急,此时天色尚早,贸然前去易打草惊蛇。咱先回住处,换身行头,夜里再行动,定要将背后猫腻查个水落石出。”
待夜幕降临,墨色如浓稠墨汁迅速浸染整个天空,月隐星沉,仅有几缕微光从乌云缝隙艰难挤出,仿佛也畏惧这暗夜未知。萧景与林浅身着夜行衣,如鬼魅穿梭街巷,朝着东市口药铺悄然逼近。
药铺周遭静谧得可怕,风在狭窄街巷打着旋儿,吹得地上杂物沙沙作响,似有无数隐匿眼眸在黑暗中窥视。药铺门窗紧闭,内里漆黑一片,唯有后院一间屋子透出微弱烛光,摇曳不定,仿若幽暗中窥视的眼眸。萧景打个手势,二人轻身跃上屋顶,揭开一片瓦,屏息凝神向内窥探。
只见屋内几个粗壮汉子围坐一团,昏黄烛光将他们身影映在斑驳墙上,张牙舞爪宛如鬼魅。桌上一盏油灯灯芯滋滋作响,光影晃荡。
“我说老三,这事儿可得办利落咯,上头交代了,要是出了岔子,咱脑袋都得搬家!”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皱着眉头,神色紧张,额头上皱纹拧成“川”字,声音压得极低,难掩焦虑,说罢还警惕瞥向窗外,窗外风声呼啸,似要将他那点担忧扯入无尽黑暗。
老三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胳膊上肌肉鼓起,咧着嘴道:“怕啥!咱跟着大哥干这么久,哪回掉链子了?不过是偷摸运点货,再把那几家钉子户收拾服帖,这城镇往后就是咱们的天下!到时候要银子有银子,要女人有女人,吃香的喝辣的,怕个球!”言语间豪情万丈,仿若已坐拥这城镇繁华,全然不顾那风声似在呜咽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