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鱼停下,并未无视这位武尊,最起码在上次大战之中,吴魁是真的卖力,谁都看的出。
一老一少,气氛诡异,两两对视。
李沐鱼主动开口。
“您有事?”
吴魁稍松了口气,来之前,他还在担心,这年轻人连妖帝都不放在眼里,妖皇都敢动手,如此心态,怕他年少轻狂,无视自己。
“吴家,吴魁,的确是有事,关于我那玄孙,首先他的确有错,可让他赎罪,如此半死不活,无济于事。”
“他还能活吗?”
吴魁说的直白,并未绕弯子。
李沐鱼倒是一愣,未想到吴魁会如此。
太平静,没有威胁。
这可和他了解的吴魁大相径庭。
李沐鱼面朝吴魁,认真回答。
“他不是活着吗?”
吴魁脸色顿时一沉,气氛立刻变得压抑。
“我直说了,如果他还能活过来,吴家上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吴家有这么一个有天赋的晚辈不容易,我不愿放弃。”
李沐鱼抿了下嘴,面露为难之色。
“吴武尊,你这个人,我还是很尊敬的,但你说的那人,和你吴家的一家,恕晚辈难以认同。”
“若非我恰好在,可是要死好几条人命,为一己私心,杀人越货。”
“吴家上下是什么反应,大家有目共睹。”
“好像没人觉得那么干不对,反倒是我,好像做错了。”
“我想问一句,您这次来找我,是真心觉得吴家有些人错了,还是认为,你杀不了我?”
面对这位在虎牢关出了名脾气爆的武尊,他仍旧淡然自若。
怕吗?
怕个毛,这是在虎牢关,扳手腕,谁输谁赢,真不好说。
吴魁哑然,怔怔凝视着,心头暴怒,却不好发作。
他说的太诛心。
吴家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怕了。
怕他这个年轻人。
哪怕他这个武尊在,也无济于事。
人家底气足,打不过。
吴魁并未放弃,坚持问道:
“你说个条件,总要有一个让我死心的理由。”
李沐鱼并未立即答复,而是眼睛直勾勾盯着吴魁,这位雄壮武夫,一拳能打死一头妖王,却在这个年轻人的视线中,隐隐感受到威胁。
同为武夫,对彼此都很敏感。
“圣人言,‘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若无吴家家世,他能做到让‘鱼龙会’、‘风源府’为其奔波吗?”
“改得了吗?”
“您自己家是什么样,别跟我说当局者迷,您很清楚。”
“杀妖容易,杀心太难,本性难移。”
“您让我给一个理由,我其实更好奇,您怎么让我,让整个虎牢关,让人族相信,吴家未来不再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