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突然掀起巨浪,万千道“单一现实”光束射向飞舟。光束接触到李阿强,他的机械眼自动弹出“最优人生路径”——专注技术、远离冒险、成为机械废土的“标准工程师”,所有关于“探索”的代码都被冻结;光束扫过镜茧少女,她的藤蔓躯体开始透明,浮现出“放弃追寻父亲”的安逸人生,缺角齿轮耳饰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看!那些被我们否定的‘未选择’,其实在偷偷保护我们!”镜茧少女突然指向织锦的一处褶皱,褶皱里藏着她“放弃追寻”的可能性——父亲的镜像体因无人阻止而彻底失控,整个叙事层陷入僵化。这段“遗憾的未选”,在光束中化作防护盾,挡住了射向她的光束。李阿强的机械眼也在“标准工程师”的路径下,发现了被冻结的“冒险代码”——那是他偷偷写在防火墙后的“想去看看宇宙”的渴望,这些代码突然解冻,在他身前凝结成面镜子,反射出光束的轨迹。
黑雾的核心突然凝聚成实体——那是由所有“未选可能性”的怨念构成的巨影,影中不断闪过人们后悔的瞬间:“当初该选另一条路”“要是没做那个决定就好了”。巨影张开嘴,吐出的不是声音,是冰冷的逻辑:“多元是混乱的根源,只有单一现实才能避免痛苦。”
王大锤的疑问镰刀突然迸发出老家麦田的金黄,他冲向巨影,镰刀划出的弧线中,浮现出他所有“不后悔的选择”:“就算当农民,俺也会给麦子听机械原理”“就算娶了翠花,俺也会带她去镇上看电影”“就算没遇到你们,俺也会琢磨着修个会飞的犁”。这些带着烟火气的“不完美选择”,像阳光融化冰雪般,消融着巨影的怨念。
李阿强调出所有“废弃实验数据”——那些失败的发明、错误的公式、被否决的方案,这些“未成功的探索”在他身前化作“可能性烟花”,烟花炸开的瞬间,黑雾中的丝线开始重新分叉,褪色的织锦恢复了虹光。镜茧少女的藤蔓缠绕住巨影的核心,她的缺角齿轮耳饰与巨影中“未选的温柔”共鸣:“父亲,你看,就算我选了小镇,也会在某个午后,想起你实验室的齿轮声。”巨影的怨念在共鸣中消散,露出底下更柔软的本质——那不是对“选错”的恐惧,是对“所有选择都有意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