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腐臭、腥咸在舌尖炸开，卢宝柚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五官扭曲成一团，脖颈青筋暴起。
但就算是这样，他仍死死咬住牙关。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头，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旁边注意到卢宝柚动作的人，不自觉的眯起眼睛，还没吃就感觉嘴里泛起了酸水。
终于咕咚一声，卢宝柚颤抖着将不明物体咽了下去。
然后，他踉跄着扶住桌沿，转身跌跌撞撞冲出食堂，只留下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是个狠人，不，是个狼灭。”
“真牛逼，这哥们不是异食癖吧。”
“艹，对自己真狠啊，我服了。”
不远处的方沫见最看不惯卢宝柚第一个吃了下去，也不甘落后。
他扯了扯领口，抓起肉块和黏腻的不明物体狠狠塞进嘴里，酸涩的滋味瞬间涌入鼻腔。
强忍着喷涌而出的呕吐感，方沫立刻转身离开。
见有人破了例，其他人也犹豫着开始‘进食’。
丁崇峰、李真真、苏元、苏哲……
每个人都梗着脖子，努力往下咽。
食堂里此起彼伏的哽咽声、干呕声交织在一起。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硬扛。
也有不少人刚凑近，便生理性的干呕，最后索性不吃了，便直接离开。
百里胖胖看着新兵们扭曲的表情，喉咙跟着发紧：“说实话，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咽不下去，新兵中的狠人可真不少啊。”
沈青竹单手撑着下巴，点头附和：“尤其是那个叫卢宝柚的，够狠。”
几人正低声讨论着看好的苗子，食堂侧门打开，接着传来轱辘辘的声响。
孙老头餐车过来，停在了林七夜他们这一桌旁边。
林七夜等人立刻起身，笑着朝孙老头打招呼：“孙老，麻烦了！”
“说什么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孙老头眼角笑出褶子，接着利落的将菜放在林七夜他们桌子上。
颤颤巍巍的红烧肉，裹满酱汁的糖醋排骨，泛着诱人焦糖色的肘子……
热气裹着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看到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有不少新兵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凭什么他们吃这些！”
“教官就是有特殊待遇，没办法啊。”
孙老头的笑脸骤然绷紧，抄起马勺重重敲了敲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