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是民国后期时候仿的了,这可以说是建国之后,用化学彩料仿制的赝品。”
陈阳边说边摇头,“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卖给洋人?你当他们都是瞎子吗?”
赵德海在对面伸着脖子一边看着一边听陈阳说着,听陈阳将瓷瓶说的一分不值,赵德海挠挠头,“陈老板,没你说的那么惨,我看着还行。”
“你管这物件叫还行?”陈阳撇嘴扫了一眼赵德海,“你这件就是赝品,甚至可以说是赝品中的赝品!”
“自己看看。”陈阳一指瓶子表面,“这种浮在表面的'贼亮',是化学彩料的特征,骗不过行家的眼睛,更骗不过洋人实验室的光谱分析仪。”
真品
陈阳一边说着,一边将瓶子转了一个角度,让光线从不同方向照射,“你看,这种反光就像塑料玩具一样刺眼。”
说着,陈阳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瓶身一只蝴蝶触须的描绘,“光绪时期的画匠,哪怕是画这细如发丝的触须,都有一种从容不迫的笔意。”
“他们会先用淡墨勾勒轮廓,再用浓墨提神,最后用金粉点睛。”陈阳的声音变得有些感慨,“每一笔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划都带着工匠的心血。”
“可你看这触须,”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线条死板,没有粗细变化,就像用尺子画出来的直线。”
“再看这蝴蝶的眼睛,光绪官窑的画匠会在蝴蝶眼部用极细的笔触点出神韵,让人感觉这蝴蝶随时会振翅飞走。”
“而这件上的蝴蝶眼睛,就是两个死气沉沉的黑点,毫无生机可言。”
陈阳摇了摇头,“再看这画工,线条软弱无力,蝴蝶形态呆板僵硬,毫无光绪官窑画匠笔下那种灵动自然的生气。”
“光绪官窑的蝴蝶,翅膀会有层次感,前翅后翅的透视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陈阳用手势比划着,“而且每只蝴蝶的姿态都不相同,有的正面展翅,有的侧身飞舞,有的俯冲觅食。”
“可这件上的蝴蝶,”他指着瓶身,“就像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千篇一律,没有任何变化。”
“更要命的是,蝴蝶翅膀上的花纹也画错了。”陈阳凑近仔细看着,“这种蝴蝶翅膀上的斑点,应该是由里到外逐渐变淡的,形成自然的渐变效果。”
“可这件上的斑点,颜色分布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一看就是后人凭空想象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