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地将怀里的旅行包抱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后他手忙脚乱地打开旅行包,颤颤巍巍的手指在包上摸索了几秒才找到拉锁。
“我…我这就给您看…”他声音发颤,动作却异常迅速,手指哆嗦着拉开旅行包的拉锁。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慢了一秒,陈阳就会转身离去,让他彻底失去最后的机会。
旅行包的拉链在赵德海颤抖的手指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破旧风箱里拉出的残音。他拽开包口的那一瞬,陈阳瞥见里面塞满了皱巴巴的报纸,报纸缝隙间隐约露出些泛黄的草纸,几件瓷器被胡乱地塞着,只露出半个轮廓。
赵德海弯腰凑近旅行包,手指在报纸和草纸间摸索着,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粗糙的纸屑,生怕刮到瓷器表面。
他颤抖着双手,先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件瓷器的边缘,将它从报纸堆里轻轻拽出,另一只手则护在下方,以防它脱手摔落。小心翼翼地将那五件瓷器一件件地从包里取出,每拿出一件,都像捧着易碎的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磕着碰着。
然后,他极其轻柔地将它们放在桌面上,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供奉着至高无上的神明,又像是等待着伯乐相马的匠人,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陈老板,您掌掌眼,”赵德海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这些物件绝对开门,都是有些年头的。”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陈阳的脸,眼珠不安地转动着,试图从陈阳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认可,一丝能让他今晚安心入睡的认可。
“您也知道我的眼力不怎么样,”赵德海搓了搓手,尴尬地低下头,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陈阳对视,“这江城古董圈,哪位老板拿出的物件,不比我的好呀!”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再次滚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我不反对,那......”
他停顿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的瓷器,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那岂不是,大家都挣钱了,只有我挣不到钱?”
秦浩峰在旁边听得一愣,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老小子说的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