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秦浩峰用手指轻敲着信封,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如果您要是来借钱的,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帮一把。”
秦浩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是我哥留给你的信,他说如果你真的来了,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中桥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嗡嗡作响,耳畔回响起一阵阵空茫的轰鸣。
方才秦浩峰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先前那些所谓的亲戚、同事,那些在他求助时露出或嘲讽或轻蔑嘴脸的人,此刻一一在脑海中闪过。他想起他们围着他时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想起他们假惺惺的关心背后藏着的冷嘲热讽。在这一刻,那些嘴脸竟如此清晰,每一个表情都像刀刻般深刻在记忆里。
而陈阳——那个他曾经轻视、鄙视,甚至带有几分敌意的陈老板,却在远走异国他乡之前,还记得他,还记得他的困境,还记得他的女儿。
中桥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一阵阵发紧。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膝盖竟险些软倒。
“这是……”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柜台上的信封,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信封,指尖触碰到粗糙的表面时,竟有种异样的触感,这封信不仅给自己带来的是希望,还有人情冷暖。
颤抖的手指终于将信封捏在掌心,中桥却不敢轻易打开,生怕这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直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才缓缓撕开信封。
一张薄薄的纸条从里面滑落出来。
他弯腰拾起,纸条上的字迹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热——是陈阳的字,笔锋锐利又不失沉稳,每个字都像烙铁般烫进他的心底。
“中桥君,我有事暂时要离开华夏一段时间。”纸条上的第一句话就让中桥的心揪紧,他仿佛能看到陈阳写下这句话时的神情,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