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脑子“嗡”的一声炸响,反应却比思考还快,拔腿便冲出营帐,一边吼:“备马!调兵!传令下去,所有城门即刻封闭,进出洛阳者,一律盘查!”
秦无夜紧随其后,边跑边问:“这……太子能去哪儿?会不会是宫里虚报?”
赵云飞一边扣盔一边冷笑:“若真是谣言,那我也巴不得。但你看司马徽脸色,他早知道了。”
“你说这姓司马的,也太沉得住气了。”秦无夜回头看了眼营帐,“要是换我,早脚软了。”
“他现在也差不多脚软,只不过装得比你像人。”
赵云飞骑上战马,率亲兵直奔洛阳宫方向。沿路人心浮动,城中一股阴风,仿佛比深秋还冷几分。
抵达大内宫门,果然乱成一锅粥。侍卫、太监、内臣到处乱窜,太子寝宫前更是人声鼎沸。
赵云飞直接一脚踹开东厢门,满屋文武一片愣神。
“赵大人,你怎能擅闯东宫?”一位中书舍人站出来质问。
“我若不闯,谁来把你们这群人从梦里踹醒?”赵云飞扫视众人,“太子失踪,不是你们争辩权责的时候,是该动手搜宫的时候!”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大理寺丞哆哆嗦嗦地附和:“赵大人说得……倒也有理。”
“倒也有理?你们是不是想等周山把皇位都搬走了再发惊梦诗?”
“赵大人!太子最后一次露面,是两个时辰前。”一名太监低声道,“他本在后花园看卷宗,忽然说头晕想休息,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了。”
赵云飞眼睛微眯:“头晕?可有人给他送茶?”
“有!”太监低头如鹌鹑,“是……是司药局送的‘安神汤’。”
“把药碗带来!”
很快,残余汤液送来,赵云飞命亲兵当场抓来司药局执事,一番拷问,果不其然,药里掺了微量马钱子粉,恰好令人昏沉但不死,利于搬运。
“好一个不杀而夺!”赵云飞低骂,随即吩咐,“立刻搜查后花园,尤其是东南角的水道口。凡宫中有通道之处,一律搜个底朝天!”
不出一炷香时间,一名护军急奔而来:“赵大人!在后花园西侧的假山石下,发现暗道入口!有人用新泥封堵!”
赵云飞带队赶去,砸开石缝,只见下面一道地道直通地宫,幽黑不见底。
“谁会在宫中挖地道?”秦无夜低声问。
“太子自己都未必知道。”赵云飞握紧剑柄,“这种活儿,只有两种人干得出来,要么是死士,要么是疯子。而周山……两者兼具。”
他亲自领队入内,地道低矮潮湿,蜿蜒近百步,终于通到一道隐蔽石门。门内残留绳索、脚印和撕裂的太子衣袖。
赵云飞蹲下摸了摸:“这一批人不多,七八人左右,抬着太子往南门方向去了。他们赌咱不敢动用禁军。”
“咱赌他们忘了城中还有你。”秦无夜嘿嘿一笑。
赵云飞没搭腔,转头一声令下:“封锁南门,我亲自去追!”
洛阳南门,此刻正被一队便装护卫缓缓逼近。为首者身材高瘦,面无表情,便是周山麾下第一死士“铁手陈连”,外号“无笑面”。
他身旁,几人扛着一口乌漆大箱,极为沉重。箱中,正是被马钱子迷晕、绑得结结实实的太子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