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三分钟,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
用钥匙将铁笼打开。
白猿拖着沉重的身体,手指用力撑着铁笼走了出去。
……
愿端坐在高楼,透过窗前那层透明的薄膜俯视下方的一举一动。
身后的门被轻轻敲响。
知道已经傍晚了的愿叹息一口,然后带着对事情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无奈开口道: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被金丝缝住眼睛,两根玉手指贯穿锁骨的下人托着愿的晚饭进来。
有时候她真的好奇被金钱蒙蔽的双眼能看见东西吗?
“尊敬的愿大人,该用晚膳了。”
下人语气谦卑,将轻轻的放在昂贵的木桌上对着看向窗外的愿鞠躬弯腰到。
“今晚又死了多少人?”
愿出不去,问冥又得不到答复,就只能问一下每次给她送餐食的下人了。
她回首看向那个不甘抬头与她对视的下人。
“三五个而已。”
只是可惜,下人即使会回答也并不代表会说实话。
单就刚刚那缥缈的红不断的吞噬着内城的角落,她哪怕再天真也不会信这种假话。
但偏偏这个虔诚,谦卑的下人就这么说了。
她又想到了回城那日,那沉默却震耳欲聋的游行。
哼……,我是愿却也仅仅是愿。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这张知更鸟面具,心中难免悲哀的如此想到。
愿叹息一口,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暂且退下。
然后看着这份为愿精心准备的餐食,她俯视着良久不语。
如果……,如果……我没有这副面具会怎么样?
她明白这份餐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是她这个人的缘故。
假如没有被冥所选中,没有继任这个愿的名头。
她现在即使没有被那些叛贼的火焰所吞没,也多半过不上如今的好日子……好吧,也不是多半是肯定。
可她偏偏是,所以她应该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一切。
然后承受愿所应该做的一切职责与义务,成为内城的掌管者之一断绝那些天真的想法。
因为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愿所赋予的,她的名字早已被抛弃在那灰暗的小巷中了。
唯一代表着过去的遗物,这就被锁在抽屉中的那张金丝雀的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