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服？”
夜凌宇的确不服，可他仍旧恭敬道：“没有不服，既然是国术宗师，想来对十八般兵器了如指掌，哪是我这种半吊子可比的。”
梅先生面色阴沉下来，“小杨说的没错，你的确很虚伪。不服就是不服，何必藏着掖着，我只问你一句，刚刚为何要退？”
夜凌宇气息一窒，他只是战斗时下意识反应，没想过那么多，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
“你的剑强于我百倍不止，你拥有极为上乘的剑法，所以，为何要退？”
“这……”
夜凌宇已是满头银发，大量生命力流逝终于换来了蔷薇身体上的变化。
干枯血肉重新饱满起来，断掉的手脚也在生命力和药剂双重作用下接续上去。
按理说蔷薇的变化应该让夜凌宇欣喜若狂，可他此刻的心思却被梅先生三两句话便转移走了。
“剑之一道，不在于剑，而在于心，心之所向，剑之所至。我说你的剑明珠暗投，那是因为你打心底里不信任你的剑，哪怕它为你披荆斩棘，但你心中无剑，何以气吞万里一往无前？”
“退……是你唯一能做的，我说的可对？”
夜凌宇无言以对，不信任吗？较真的话的确如此。
九劫和碎渊都是禁忌神器，如果要成神，祂们无疑是最强最完美的成道器，可他宁愿冒巨大风险也不用现成的神兵。如果换个人，大概不会像他一样费劲吧啦再炼现在剑作为成道器。
可是九劫曾是历任管理员及背后老板所拥有，与骨船一脉相承，极有可能牵扯到深渊下封印的存在，他怎能不防？
碎渊更是灵皇的证道剑，别看他和灵皇现在看起来关系亲密，那也是利益使然，从始至终他都没放下对灵皇的戒备。
想让他毫无保留信任这两把剑的确很难。
梅先生能一眼看透本质，让夜凌宇心底不得不升起一丝敬佩。
细看下来，这一身亚麻素白，气息凌厉的梅先生周身似有淡淡道韵萦绕，这让夜凌宇大感意外。
说实话，他其实是有点看不上异能者的，修士修道数十载才换来化晶、蕴灵修为，这还是天资出众者才能做到。
想成为半神更是需要数百年苦修。
异能者凭什么一夜就抵消了别人数十上百年功夫？
有得必有失，它就好比冰月薇的灌顶成神，连即墨渊的道果都不如，今生也就止步于所得到的异能等级，更别说问鼎大道。
然而梅先生给他的感觉却与正常的半神强者极为接近，是触摸到道的那种，这便让他不禁肃然起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