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的眼眸思绪万千,复杂难辨。
当初走的时候,泽菲尔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包括那只叫“啾啾”的猫咪,因为他前途未卜,所牵扯上的一切都可能受到摧毁。
于是,他把所有的牵挂都留在了达斯坎,留在了那颗沉默、不起眼的星球。
日日夜夜,思念无声。
可是现在雄虫就这样出现了,不仅拥有了新身份,还“劫”了法场,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前,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很重要的虫一般……
为什么……
泽菲尔看向阴影处的白予宁,对方仍旧是背对他,没有半分越矩和无礼,看上去冷漠且无情,但他的心酸酸胀胀,惶恐间竟又觉得格外安心。
医生的手法很娴熟,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好伤口离开。
而白予宁回来后便抱着泽菲尔上楼休息,衣物摩擦间,不仅是温度在升温,悄然萦绕的信息素也在作怪。初见时,泽菲尔以为这是陌生雄虫的味道,因此格外排斥,而如今白予宁的身份明了,倒是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白予宁走得很稳,但泽菲尔还是更抱紧了些。
这套房子是小八一早就准备好的,但白予宁久居达斯坎,不愿和眼前这位任务对象发生任何关系,因此也就从未来过,也从未住过。
没想到现在,他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白予宁将雌虫放在床上,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手指轻动,抚上了他已包扎好的伤口,反复摩挲,临近发情期的雌虫敏感,经不起这般撩拨,可没等发生什么,他的手就按了上去,引得一声闷哼。
“疼?”
泽菲尔脸上是尚未散去的潮红,一时之间有些羞耻,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白予宁轻哼了一声:“该。”
这一声不知是责骂,还是嘲讽,总之不是什么好语气,气得泽菲尔看了他一眼,不让再碰。
白予宁:“……”
行,能发脾气,还死不了。
“你好好睡一觉吧。”
雌虫眼下都是淡淡的青黑,看样子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而他从达斯坎赶过来,也是一天没有合过眼了。
他们两个都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