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她瞥见一名倭军小卒正试图敲响示警的铜锣,立刻扣动袖中弩机。利箭穿透咽喉的瞬间,铜锣坠地发出嗡鸣,惊起城外密林无数寒鸦。
"快组装!"马灵将砍断的武士刀踢开,抱起沉重的枪架。两名侍卫将一堆零件迅速组装,没用五分钟就将一挺重机装配完毕。当第一挺马克沁机枪架设在窗口时,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倭军援军的火把蜿蜒如赤蛇,源源不断向城楼方向扑来。
马灵扯开弹药箱,挂上弹链,铜质弹链如冰冷的长蛇倾泻而出。"哒哒哒——"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雨幕,火舌喷吐间,冲锋的倭军如割倒的芦苇般成片倒下。流淌的血水与浑浊的雨水混合成暗红的溪流。
晨光微露时,城头阁楼已化作钢铁堡垒。十挺马克沁机枪组成的火网封锁着整座城池,马灵倚着仍在发烫的枪管,望着远处逐渐消散的狼烟。他知道,这一夜,卢环火龙令的下达与马克沁的怒吼,已彻底改写了大宰府的命运。
源义经最后望向燃烧的城池,想起兄长昨夜的话:"义经,若我战死,你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让平家的血仇……"
炮声又起,打断了回忆。他握紧妖刀,指甲深深掐进木柄。
海风送来焦糊味,其中混杂着某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大宰府特产的清酒樱花酿,此刻正随着火势,在废墟中静静燃烧。
在震天的喊杀声和马克沁机枪的嘶吼声中。
卢环站在攻城塔顶端,用高倍望远镜看去,看见天守阁四周腾起密集的弹痕,木制回廊在弹雨中化作碎屑。
而在此时,在漫天硝烟中,一道黑影如一道闪电腾上城楼,黑影手中的刀光竟在机枪封锁中劈开生路,两名机枪手捂着喷血的脖颈栽下塔楼。
"忍者妖刀……"马灵眯起眼睛,忽然想起师父的话:"东瀛有妖刀忍者,需以纯阳之血镇压。"
他抽出佩剑,剑身上镶嵌的九颗宝石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今日便用这柄斩妖剑,会会那把妖刀。"
这个形如鬼魅的忍者不是别人,正是源义经。
源义经是东瀛奥义级忍者,他的忍术堪称登峰造极。
源义经的妖刀在汉军士卒中划出死亡轨迹,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源义经的所向披靡极大鼓舞了疯狂反扑的武士。
土肥实平被七支长枪穿透身体,扔扑向汉军,与敌人同归于尽。武士平赖纲抱着火药桶冲向敌群,爆炸的火光中传来最后的狂笑;野田平二被火绳枪击中面门,却依然挺着断枪刺穿两名敌兵的胸膛。
"源义经!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马灵的斩妖剑劈开夜幕,剑身上九颗宝石依次亮起,竟在血泊中投射出九道血色光柱。
源义经的妖刀发出凄厉嗡鸣,刀刃上的血槽突然渗出黑血,将月光染成诡异的紫色。
两道身影在尸山血海中交错。马灵的剑势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源义经的刀法则如鬼魅飘忽,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当斩妖剑第三次劈在妖刀刀镡时,妖刀突然发出悲鸣,刀身上竟浮现出无数狰狞面孔。
"原来真是把妖刀!"马灵冷笑,剑势愈发凌厉。源义经却突然闭目,任由剑锋划破脸颊。当斩妖剑距离咽喉仅剩三寸时,他猛地睁眼,妖刀顺着剑身斜挑而上,刀尖直指马灵心口。
"叮!"
火星四溅中,马灵的护心镜救了他一命。但妖刀去势未歇,竟将他头顶的铁箍劈成两半,散落的发丝混着血水飘落在地。
源义经正要追击,却听天守阁外传来机枪上膛声——连珠枪营已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