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是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
正在自己满腔疑惑之际,一人推门而入,这样问着。逆着光本就混沌的霁欢看不清来人,只觉得这个装扮这个声音皆是熟悉。
“阿月?你怎么了?”她终于走进了屋中,站在霁欢的面前,伸手摸着霁欢的额头,似自语般道:“也不烫啊,前两日不是已经好多了吗?难道是今日的药忘记喝了?”
这人……这是……师傅。她是……迟娑?这个名字伴随着许多记忆汹涌而来,如同潮汐的涨落,裹挟着海岸,将记忆冲刷过来转而又裹挟而去。所以,迟娑……是谁来着?
“师傅?”霁欢不自觉喊道,“我……受伤了?”
“也不算受伤,前几日你落了水,此后就s病了几日,但是昨日已经活蹦乱跳的了,怎么今日看起来又不见好?”师傅耐着性子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解释。
落水?好像是有落水这一回事,难道今日自己这般便是落水的后遗症?伤了脑子?方才自己想的是什么来着?子川……子川是谁?心中混沌渐深,便看了眼前的师傅一眼,跌跌撞撞地又跑到屋外,漫漫黄沙,一处湖泊,一方巨石,湖泊沿岸弧形围守,与现在自己站立处相对的,是另一座简朴的屋子,烈日如同火焰让眼前的景象浮动起来……
“我是……阿月?”这样问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师傅,而后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身朝着师傅,道:“我们在半落碧?”
师傅看着她,像对这个问题不解一般,凝重起来。而后姐姐又不知从何处出来,看着阿月脸上亦有莫名的表情,问道:“不然呢?你是阿月,我是姐姐,那里是师傅,这有什么问题吗?真睡糊涂了?”
听罢这样一句,阿月又认真看了自己所在这处,门上挂着木牌,写着“沙漠小栈”,而屋内正是两层木楼,看样子楼上是客房之类,确定是一间客栈,而这客栈开在这沙漠之中,远处风动沙走,漫过此处,在这湖岸停下,湖畔水草外,立着一些栓马的木桩,水草也高低错落,是被马儿啃食过的迹象。
混乱的神思停歇下来。是了,眼前这位是自己的姐姐,后面那位是自己的师傅,她们一直相依为命,居住于此!
她们三个在此处开了一间小栈,以供往来客商游人停脚歇息,客栈生意一直不错,方圆百里皆是黄沙,唯有此处因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成了需要穿行沙漠之人必经之处。但是对于今夕何夕,开这样一间客栈的想法又是怎么出现的,阿月有些想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