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迟娑仍然同阿月立在一处。
阿月被方才,黑袍那句话震慑住心神一般,愣在原地,而迟娑的神通,将世界安静下来之时,只听见她那独有的,甚至是神女特有的清冷之声,幽幽直抵每个人的心间,回声荡漾。
她对阿月道:“阿月,想好了就去做,别害怕!”
然后她的兰花指尖,从衣袖中露出来,昨夜淅淅沥沥渗入土地之中的那些雨丝,便又破开一层焦土,凝聚在迟娑的指尖。弱水一滴,往前一掷,那一直震惊无话的黑袍便跌落龙头,在飞速落下的过程中,又变成一只黑色的飞鸟,如斗之大,远处黑气至他身侧,似乎为他也结成了一道屏障。
他在屏障之后,又化作人身,虽对此已经心下没底,但仍继续嚣张道:“这些可以是普通人,凡人,千万凡人,你这样,是要他们一道死吗?”
“他们,早已经,是你们控制下的傀儡,才不是普通人。”阿月道,说话间,弓弦拉满,正对着那只臭鸟。
“你们,做这么多繁复又无用的事情,就是想以此,要挟于我?”迟娑淡淡道,话头直指从沙漠阵法异样,到苏卫与西图战争,再到兴尧城中的阵法。
但是,那黑袍仿似没有明白迟娑话头中的意思,继续咆哮道:“仙师大人说过,你们这些人,最是道貌岸然,言出必有什么人间大义,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言之凿凿的是你们,弃如敝履的也是你们。”
“仙师大人?在哪里?”迟娑并没被这番话影响,只问道。
“仙师大人,他可是……”
孰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黑袍便开始扭曲,双手捂住喉咙,似被什么附身一般,从内而外,燃作一团。顷刻间,晨风一吹,变成了地上一抔泥土。
“师傅,这,怎么回事?”阿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讶,问道。问完又看了看,那蓄势待发而未发的满弓,心道,自己没动啊,怎么他自己就把自己烧死了?
迟娑拉着阿月落在地面,看了一眼落地的泥土,已经与周围的焦土混作一起。
迟娑定了定,道:“言出法随,言封之术,但凡有一念,可能于他口中‘仙师大人’不利的,便会自毁。”说完,摇了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