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他回来了，她反而越不安。
“可你脸色不太好，”他轻抚着她的面颊，内疚道：“最近是我不好，让你担忧，对不起。”
姬容扯出一抹笑，“你多想什么？偶尔照顾一下你也挺好玩。”
“你放心，日后便由我照顾你，不让你劳心分毫。”沈清宵手上动作不停，梳得温柔细致。
“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啊。我知道的，沈清宵。”
姬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心绪轻松不少。
“我一直知道。”姬容说。
她倚靠着身后的沈清宵，姿容依恋。
沈清宵放下梳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和我娘亲有点像呢。”她说。
“但又不一样。她好像没那么爱我，但她对我很好……”
“你对我很好……”
“总之……我好喜欢你，沈清宵我好喜欢你啊。”
姬容转过身去亲昵地在他胸前蹭着。
沈清宵长睫轻颤，哀伤似轻雾袅袅于其眸底氤氲，眼中似秋湖骤起涟漪。
他微微蹙起眉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
就算她没有心，没有情。可她有过往的记忆。
过往之时，她母亲留给她的念想，被她记了将近四百多年。
也许这种相似的感觉，让她留恋。
就算是这样……也好。
她不会爱他，但也不会爱别人。
这样也很好。
从前他在意她心中有别人，也不过是多余。她谁都不会爱。
这样……很好……
他轻阖双眸，缓吸一气，再睁目时，目光虽仍隐有隐痛，但却释然几分。
姬容从他怀中抽离，取过一盒胭脂，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沾取少许，点在双颊，顿时晕出桃花之色。
“这么晚了，为何要上妆？”沈清宵问。
“我在试妆啊，看看哪种妆容更好看，为大婚那日做准备。”姬容道。
“大婚……”
沈清宵咬过这几个字，那日姬容说过的成婚之言，此刻才有实感。
她没有逗他。她是认真的。
“怎么，你不会忘了吧？”姬容故意逗他。
“没有，我会好好准备。”
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逗他，他都当成真的对待。自欺欺人也好，痴人说梦也罢，好歹也是个念想。
但她的亲口认证让他此时心绪雀跃，加之之前的愁苦，可谓冰火两重天，怎一个煎熬了得。
但甘之如饴。